“身上中了兩槍,都不在要害,大少請放心。”醫生說完又進手術室忙活了。
穆東過來低聲稟報:“大少,查清楚了,姬小姐是從姬家逃出來的,現在姬家的人還在到處找她呢。我已經讓人把痕跡清理了,不會有人發現姬小姐上了您的車。”
穆少爵點頭:“做的好,還有,這件事暫時不要讓穆穆知道,你跟觴打個招呼。”
穆東:“是。”
姬拉的傷一槍在手臂上,一槍在右肩,雖然避開了要害,但是失血嚴重。
等她醒來,看到的就是帝國醫院雪白的天花板。
頭還很暈,並且全身無力,大腦彷彿罷工,一片空白。
正瞪著天花板發呆,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穿著軍裝一聲肅穆的穆少爵出現在門口。
“醒了?”
姬拉有些吃驚:“是你救了我?”
她記得自己暈倒在馬路上,暈倒的時候還祈禱了一下千萬別被車撞死,沒想到居然是穆少爵的車。
姬拉自然認識穆少爵,只是見過幾面,不熟。
她跟穆穆關係好,但是對穆穆他們那個圈子從不向往。之所以認識穆少爵,是因為這個寵妹狂魔會經常接送穆穆,還會經常到學校看穆穆,她見過幾次。
“是我撿了你。”穆少爵摘掉軍帽坐到床邊的椅子上,笑了笑:“你就像一個血娃娃似的倒在我的車頭前,差一點點,你的小命兒就沒了。”
他說的有些恐怖,但是姬拉臉上的表情變都沒有變,“謝謝。”
“這個謝謝好像很沒誠意啊。”
姬拉有些茫然地看著穆少爵,好像不明白他的意思。
穆少爵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得有些孟浪,忙補救:“我開玩笑的,你好好養傷,放心,你的家人不會知道你在這裡。”
“謝謝。”姬拉又道。
她也沒問穆少爵為什麼知道她在逃避姬家的人,這會兒其實連多餘的話都不想說。
穆少爵按鈴叫了醫生,不一會兒主治醫生過來了,給她做了檢查,之後姬拉又狠狠地睡了一覺,再醒來就是深夜了。
病房裡很暗,窗簾拉著。今晚有風,外面呼呼地颳著。
這一次醒來姬拉的精神要好一些,腦子也清醒一些,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救了自己的是穆少爵。
麻藥過去了,這會兒傷口有些疼。不過姬拉不怕疼,很快又渾渾噩噩地睡過去了。
第三次醒來天就亮了,落地窗那邊坐著一個人,背對著姬拉,姬拉聽見報紙翻動的聲音。
那人好像後腦勺上長了眼睛似的,姬拉只是多看了一眼,那邊就傳來一道好聽的聲音:“醒了?”
這個開場白有些熟悉,姬拉想起來這是誰了。
不過她不愛說話,所以也就沒有吭聲。
穆少爵放下報紙過來,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氣色稍微好一點了。”
“謝謝。”姬拉第三次道謝。
穆少爵唇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你一直跟我道謝,知道我是誰嗎?”
姬拉看著他:“知道,你是穆穆的哥哥。”
“哪個哥哥?”
“大哥哥。”
穆少爵挑了挑眉:“你怎麼知道我是穆穆的大哥哥,我跟二少長得可是一模一樣的。”
“你們氣質不一樣。”姬拉言簡意賅。
穆少爵來了興致:“說說,哪裡不一樣?”
姬拉皺了皺眉頭:“我可以等會兒再回答你的問題嗎?我現在比較著急。”
不用姬拉說明,穆少爵了悟,抱歉道:“不好意思。”
然後特別貼心的把牆角的輪椅推了過來,然後去扶姬拉下床。
“謝謝,我自己可以。”拒絕的意思非常明顯,語氣非常堅定。
穆少爵就收回了手。
姬拉撐著床,用那隻完好的左臂把自己小心翼翼的挪到了輪椅上。
穆少爵這才上去幫忙推輪椅。
“謝謝。”姬拉說。
解決了生理需求,又簡單的刷牙洗了臉,姬拉的胃裡咕咕直叫。
鏡子裡的人臉色蒼白,一雙本就有些大的眼睛此時更是空洞無神。她感覺自己就像一隻判處族群的野狗,有一種無家可歸的淒涼。尤其是,現在孟文慧留在了姬家,姬拉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上了無牽掛。那個女人雖然軟弱無能,可是她習慣了保護她。就算孟文慧不懂她,那也是她的媽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