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風渾身衣衫襤褸,一層厚厚的血漿在身上粘稠無比。
他就那麼靠在周正德的車門上,絲毫不怕周正德從背後給他一刀。
剛才那一戰,看起來乾脆利落,但是,杜風卻受了極為嚴重的內傷。
他為了速戰速決,動用了他這一輩子只用過一次的底牌。
而上一次,是在歐洲被一個教廷的紅衣主教追殺。
那個紅衣主教的實力,相當於東方的古武者。
周正德完全嚇懵逼了。
他癱軟在車內,臉色慘白如紙。
杜風看著夜空,就像是在跟空氣說話:
“你是一個體麵人,相信也看到了我的手段,全都說出來,我饒你不死!如果不說,我閹了你再扒光了吊在北山市中心,然後去滅了你周家滿門再回來殺你,我不會雞犬不留的,我會把你周家老宅地下的蚯蚓都挖出來殺死。”
周正德渾身篩糠,突然有些歇斯底里的笑了起來。
他目光茫然渙散:
“有什麼區別?說了,我周家依然會被人滅門。”
“至少,你周家不會這麼快被滅,我相信,你們可以找到靠山救你們的。”
聽到杜風這句話,周正德眼中猛地閃過一道強烈的求生慾望,他扭頭看著杜風的後背,忍著那股腥臭無比的血腥味,顫顫巍巍的說道:
“你真的不……不殺我?”
“我保證,我用我的處男之身保證。”
周正德渾身不斷的顫抖著,那股彷彿見到死神的恐懼,早就讓他忘記了之前他在杜風面前說過的狠話。
至於說周文寒的死,他也根本不敢說什麼報仇的話了。
周正德好歹自己也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見慣了大風大浪,但是,他從來沒有見過比杜風更加血腥的人。
這就是一個劊子手。
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馬上,立刻,離開這裡,從此之後,再也不要見到這個魔鬼了。
那八個東瀛忍者的死,雖然他看沒看到過程,但是那原地爆炸的一幕,卻讓他永生難忘並且一輩子都絕對無法擺脫那種恐懼的陰影。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心理防線一旦奔潰,周正德哪裡還敢隱瞞任何一點。
從齊海源如何找到他,如何許下天大的好處,再如何派人加入周家,再到今晚的半路截殺,對林家動手等等,他全部竹筒倒豆子一樣的倒了出來。
杜風一顆心緩緩沉到了深淵底。
齊海源?
好厲害的手段,好狠辣的作風。
他這是要一夜之間,滅掉林家,除掉自己啊。
這麼說起來,林九城現在豈不是有天大的危險了?
杜風大腦急速的運轉了起來。
這個時候,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他不可能再有能力去挽回一切。
只要林亞楠還活著,自己扶植之下,林家就不會滅亡。
至於說林九城那老狐狸,只能自求多福了。
杜風心頭的殺機,變得無比的強烈。
甚至只有在得知未婚妻沈若曦背叛自己,沈家算計自己的時候,他才用那種強烈的殺機。
為今之計,是先救林亞楠,然後再去林家。
林九城那種老狐狸,如果真的就這麼輕易的死了,杜風反而對他會很失望。
竹筒倒豆子一樣把一切都交代了出來,周正德顫巍巍的看著杜風的後背,驚恐無比的說道:
“我都……說了,是不是……!”
杜風緩緩轉身,目光就像是看著一個死人:
“你可以上路!”
周正德沒想到杜風居然真的會放過他,巨大的驚嚇之後,心頭又冒出來一股巨大的驚喜,刺激之下,他直接大小便失禁,尿了一褲子。
杜風咧嘴一笑,伸手一把抓住他的頭髮,另外一隻手上,多了一柄雪亮的匕首。
這柄匕首造型奇特,刀鋒長度不過十公分,手柄就有十五公分。
那雪亮的刀鋒,閃耀著一股妖異的光輝。
刀鋒無聲無息的劃過周正德的脖子,如果有光的話,就能看到一股鮮豔的血線,緩緩從他脖子上滲出來。
刀鋒居然不沾半點血跡,依然閃亮無比。
“你……!”
血線慢慢滲透,突然鮮血就像是瀑布一樣的從周正德的脖子裡湧了出來,汩汩作響。
杜風的聲音依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