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李牧霆知道杜風要做什麼。
如果他要讓胡家垮掉,根本不用等到現在再動手。
這僅僅是對胡靜成的一次敲打而已。
當然李牧霆並不知道杜風敲打的目的何在。
他絕對不會相信,杜風會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
如果真的是為了胡鳳梧跟周萱的看不起而大動干戈,那杜少也不是杜少了。
所以李牧霆出去的時候,先把胡家的人帶了進來。
胡靜成打頭,身後跟著胡靜生,胡鳳梧。
而胡靜生的老婆周海媚,則是留在了外面,跟周長河在一起。
當胡靜成走進裡的時候,包括李繼年在內,都是微微一嘆。
胡靜成在北山絕對算是一個人物,為人處世面面俱到,就算是敵人,也對他深感佩服。
但是三天不見,原來那個意氣風發,雷厲風行的男人不見了,變成了一個鬍子拉碴,滿臉倦容,衣衫不整的落魄形象。
尤其是一雙眼珠血絲滿布,顯然這幾天都沒睡覺。
胡靜生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是還算是乾淨。
倒是胡鳳梧除了表情驚惶之外,渾身乾淨利落,收拾得一塵不染,就像是個小白臉。
胡靜成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人的想法,一眼看著杜風,弓背駝腰,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杜少,我有錯,請您責罰!”
他不說請你原諒,而是說請你責罰,簡單兩個字的區別,有心人不由得暗自點頭。
胡靜成不愧是胡靜成,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滴水不漏。
換做是自己,也未必能有他這一份心思。
求饒,那就是擺明了不把自己當杜少的人。
而責罰就不一樣了。
什麼人,才會責罰人?
你的老闆,你的上司,你的……主人!
既然是責罰,那就是人民內部鬥爭,可大可小。
杜風抬起頭看著胡靜成,臉色變得十分的冷淡:
“老胡,你知道你錯在哪裡嗎?”
胡靜成心頭一哆嗦,小心翼翼的看了杜風一眼,腦袋一陣的發昏,差點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連忙狠狠咬了一口舌頭,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我家教不嚴,教出來了一個……!”
“錯!”
杜風臉色一沉,目光如電:
“你還是沒認識到錯誤,站一邊認真思考!”
胡靜成心頭又是害怕又是苦澀,他只能低眉順目,畢恭畢敬的答應了一聲,退了幾步,站在一邊雙手下垂,就像是一個聽話的小學生。
杜風一轉眼,臉上立刻堆起了滿臉的笑容:
“哎呀,這不是野雞落在芭蕉上那位嗎?”
這個梗這幾天已經傳遍了整個北山,在場的年輕人想笑又不敢笑,憋得無比的難受。
胡鳳梧心頭又怒又怕,卻根本不敢還嘴,只能漲紅著臉低著頭,死死盯著地面。
在他的心頭,他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服氣。
憑什麼?
自己好歹也是北山有名的公子哥,雖然比不上四大公子四小公子,但是,你杜風是個什麼東西?
不就是會殺人嗎?
胡靜生滿頭大汗,腰桿都快彎成九十度了,對著杜風走了兩步,又有些怯懦的站在三米之外,不住的點頭哈腰:
“杜少,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們胡家吧,這件事,都是犬子的錯,您要打要罰,我們不敢有絲毫的怨言!”
杜風嘻嘻一笑,完全沒有剛才對胡靜成的冷漠態度,看著胡靜生的時候,就行是看著一個老朋友:
“不敢有,那還是有啊!”
胡靜生心頭猛地一哆嗦,暗暗發狠。
該死!
自己怎麼說錯了話?
這個姓杜的混蛋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不是不是,杜少,我不是那個意思,您千萬不要誤會了!”
杜風往後輕輕一靠,有些懶散的靠在椅子背上,淡淡說道:
“行,我原諒你的犬子,讓他跪下來,爬過來,舔我的腳背,我就放過你胡家,如何?”
胡靜成渾身一哆嗦,驚愕無比的看著杜風。
胡靜生則是呆了。
他張大嘴嘴巴看著杜風,好半天都沒有醒悟過來。
胡鳳梧在一邊更是差點沒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