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點半,洪家的宴會,正式開始。
洪安堂請客的主要目的,可不是喝酒,來的人都心知肚明,自然都明白。
今天洪家老宅前院一共就只擺了三十桌,一溜兒排開,地位,身份,等級,一目瞭然。
這這個陣勢,比起北山任何一次的宴會,活動的規格都要高。
有了江家那位江如道,再加上中京,東陽,西都,南海,北山各個大家族的家主,繼承人,重要核心人物等等,還有就是北山本地的各大上市公司的老總,涵蓋範圍之廣,前所未有。
這些人,身份都不一樣,但是有資格來參加這個宴會,已經說明了太多。
就連李中嶽這種人,也都出現在了這個宴會上。
北山頂層圈子真正的大洗牌,誰不想趁著這個時候,選擇一個靠山?
洪家,顯然就是這個靠山啊。
而李中嶽的背後,可是洪家青龍堂的一個香主,叫做馮成。
李中嶽意氣風發,他居然坐在了前面第五桌的位置,身邊的人,身份地位,都比他高很多。
所有人都不明白,為什麼李中嶽這個傢伙,能坐在這裡。
見到李中嶽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張狂模樣,那些僅次於北山頂層家族的豪門家主們,一個個的心頭都一陣的嗤之以鼻,但是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大家都不傻,當然知道,這個傢伙,可是曾經跟李牧陽都得罪透徹的人。
顯然,人家背後,靠著洪家。
說是宴會,三十張桌子上,擺放著的卻根本不是什麼山珍海味,也不是什麼名貴菜餚,而只是每一個客人,面前的一杯清水。
最搞笑的就是,所有人面前,還放著一雙筷子。
所有人的心照不宣,乖乖的坐著,默默的算著時間,注意力保持高度的警覺,全都盯著最中間的那一桌。
與北山這些大人物比較起來,洪安堂身邊那個中年人,顯然才是真正的大人物。
洪安堂自然不可能跟被人介紹江如道的身份,也沒有人敢問一句。
這一桌的人,除了他和江如道,郭清遠之外,就只有另外六個人。
左邊,李繼年,楚翰祥,秦翰。
右邊,是李繼深,楚翰吉,秦太昌。
三位家主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尤其是秦翰,一臉悲傷疲倦,心喪若死。
而李繼年這三個人,則是一個個眉飛色舞,抑制不住心頭的得意。
江如道一直坐著,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洪安堂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微微一笑,說道:
“這一次,我召集大家來赴宴,就一個目的。”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緩緩從李繼年,李繼深等人身上掃過,接著說道:
“北山,不能再亂下去了。”
洪安堂這句話一出口,神情變得冷漠,態度變得鋒利:
“以後的北山,不能再出現一個杜風,所以,北山,需要一個穩定的環境。”
洪安堂的目光緩緩轉到李繼年身上,緩緩說道:
“繼年兄,你以為呢?”
李繼年心頭湧起一陣陣的疲憊,一股怒火憋在心頭這麼久,換做是其他任何一個時候,他都不會忍。
但是,今天他只能忍。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一切在生命面前,都變得那麼的無足輕重。
他只能輕輕咳嗽了一聲,勉強說道:
“安堂兄,你放心好了,我已經吩咐下去,李家,以後就是……繼深做主,跟我再無任何的關係。”
洪安堂要的就是這麼一個態度,臉上的神情緩和了一點:
“那你有什麼要求?”
李繼年嘆息了一聲,苦笑著說道:
“我沒有任何的要求,只希望,你把牧霆放了,不要傷害李家人就行了。”
他微微一頓,思索了一下,說道:
“如果有可能,請允許他們帶一點錢離開,畢竟……!”
李繼年突然有些譏嘲的一笑,緩緩搖頭住嘴。
洪安堂哈哈一笑,說道:
“這一點你放心,我並不是趕盡殺絕的人。”
接下來的事情也不用多說,楚家,秦家,也都沒有任何一點的反抗,乖乖的交出了家主的控制權。
其實來之前,所有人都已經明白了今天的局面,無非,洪家需要這樣一個機會,來立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