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之外,無盡虛空之中。
無盡的虛空亂流肆虐,就算是一顆恆星,在這裡都會被撕成碎片。
時間和空間在這裡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這種虛空,被稱之為混沌。
就在這一片混沌虛無之中,居然有一頭渾身雪白,線條優美得無法形容的巨大飛鳥。
說是飛鳥其實不準確。
那是一頭張開雙翅翼展達到了五百米,獅身人面的怪獸,怪獸還拖著一條長達百米的雪白尾巴,和四條矯健修長的腿。
怪獸身上的羽毛修長潔白,還有一種柔和的光芒在隱隱閃動。
怪獸閉著眼睛,像是在打盹,雙翅卻在以一種極為詭異的頻率閃動。
怪獸的背後,赫然套著一套駕馭用的裝具,就如同馬鞍一樣,裝在怪獸的背上。
裝具是一個長寬都達到了二百米的平臺,平臺赫然是用某種極品的玉石打造而成,跟怪獸的身軀融為渾然一體。
平臺之上,空無一物,只有周圍一圈白玉欄杆。
如果杜風見到這頭怪獸的話,一定不會陌生。
斯芬克斯,深淵之上真正至高無上的王者,最頂級的兇獸,號稱星空之下,最強生物。
而現在,這種星空之下的王者,居然成為了別人的坐騎。
三個渾身白袍的老者,盤膝端坐在平臺正中央,他們三個人的位置,正正好好三足而立,誰也不多靠近誰絲毫。
這三個老者身上的白袍完全不是什麼奢華高檔貨,就是那種最原始的麻布衣服,穿在他們身上,卻渾然一體。
尤其是他們身上的氣息,彷彿融入這一方天地,又彷彿格格不入,玄妙無比。
三者老者的眼中彷彿能看到星河流動,彷彿他們本身就是一個宇宙。
他們也不知道在這裡坐了多久。
終於,第一個老者緩緩開口:
“人已經到了深淵,你們怎麼看?”
第二位老者不緊不慢的說道:
“等待。”
第三位老者則是淡然說道:
“得到祖星上的東西,人不能讓他活著。”
第一位老者看了第三位老者一眼,口氣有些飄忽:
“你可不要忘記了,他名義上,還是我風家的……!”
第三位老者輕描淡寫的說道:
“我風家的什麼?本家?天脈者?呵呵,如果不是祖星被結界保護,我們還需要等到現在?兩萬一千九百年,你們等得起,我等不起。”
第一位老者臉色不變,眼中的眼神卻變得無比幽深:
“我還是認為,他……!”
第三位老者突然冷笑一聲。
他身上一股氣息直衝虛空,以斯芬克斯為中心,方圓十萬公里之內的虛空,都在他的氣息籠罩之下。
“就為了一個區區的預言,我們就要讓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子騎在我們頭上?我,你們,我們任何一個人,擁有的一切,都要乖乖交出去?為什麼?憑什麼?”
第三位老者越說越是激動,他身上一股威嚴,肅殺,亙古的氣息不斷的一重一重的疊加,被他氣息籠罩在內的虛空,居然漸漸有一種要奔潰的跡象。
“本家?什麼叫本家?祖星上區區幾個傢伙,就敢號稱是本家?我們三個風家傳承了無數年的分支,就因為他們是本家,我們就得俯首稱臣?你我家族之中,最弱小的族人,吹一口氣也能滅了祖星,那個小子,他又有什麼資格?”
“就因為他是天脈者,就因為他是我們不知道多少輩的……祖宗?”
第二位老者看了第一位和第三位老者一眼,緩緩開口說道:
“無論如何,從他踏上深淵的那一刻,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就變成了一樣,而根據祖訓,當我們三個世界跟祖星的時間流速恢復一樣的時候,就是我們要迎回他的時候。”
第一位老者看著第三位老者,緩緩說道:
“你不要忘記了,天脈者,才是我們所有人的全部希望所在,如果他出了半點問題,我們所有人,都要死。”
第三位老者冷漠一笑:
“就憑一個所謂的預言,你就願意放棄一切?我不信的。”
“我可以不殺他,看在你們的面子上,我甚至也可以把他當祖宗一樣供養起來,但是,他什麼都不能做,也沒有權力對我們指手畫腳,不如,我就丟給他一顆星球,只要他能永生不離開那顆星球,我就讓他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