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經歷過太平洋戰爭的艾爾佈雷德上尉,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老鳥,在短暫的慌亂下,便開始最後的垂死掙扎,只不過他那高超的空戰技巧,對於剛剛撲上來的五架米格—15來說,的確算得上是靈巧詭異。
正因為如此,艾爾佈雷德上尉儘管駕駛的是螺旋槳式的A—1攻擊機,但在他迅速而又準確的操縱下,還是趁亂擺脫噴氣式的米格—15的圍攻,一頭扎進厚厚的雲層中。
按照他多年實戰經驗,這一次八成能夠逃過一劫,畢竟藉著雲層掩護撤退是相當有效的辦法,要知道一團團雲霧就是最好的保護傘,只要自己的機動動作做得足夠好,那些雲層無異於是無盡的迷宮,令追擊的敵人就是想找也沒辦法找到。
於是乎艾爾佈雷德上尉頻繁搬動手中的操縱桿,令得坐下的A—1攻擊機劃出一道飄忽的“Z”字曲線,片刻便飛出激戰正酣的危險空域,待耳畔的機炮射擊聲與接連不斷的爆炸聲漸漸停歇,艾爾佈雷德上尉懸著的那顆心也逐漸放了下來,於是艾爾佈雷德上尉定了定神,這才開啟與後方基地聯絡的無線電頻道。
可就在他將要按動開關卻還沒有真正按下去時,一陣劇烈的轟鳴便將他的耳膜刺得生疼,旋即便看到一架標著中國空軍標誌的銀白色米格—15衝破右側的雲霧,追了上來。
艾爾佈雷德上尉還沒來得及反應,剎那間便跟他的座機保持相對平行,於是乎兩位飛行員就這樣打了個照面,只不過米格—15的飛行員還好,艾爾佈雷德上尉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沒一口老血給噴出來。
是個金髮碧眼的蘇聯人也就算了,關鍵是那貨居然還拿出酒杯,衝著他示意了一下,好似在說,等了喝完這杯酒就讓你徹底見上帝,臨了還朝著他豎了箇中指,這下艾爾佈雷德上尉真的怒了。
好賴不計曾經的艾爾佈雷德上尉可是在浩瀚的太平洋上打得小日本哭爹喊娘,從來都是他去鄙視對手,哪有反過來的道理?更何況此刻鄙視他的還是個徹頭徹尾的酒鬼,簡直嬸可以忍,他叔叔也不能忍!
是以艾爾佈雷德上尉趁著那位米格—15飛行員大口灌酒之際,即刻拉住阻力舵,準備透過減速使自己落後於米格—15,從而佔據有利攻擊戰位,一舉擊落眼前這架不知天高地厚的米格機。
只可惜他快,已經酒精上腦的盧科採夫更快,如果說艾爾佈雷德上尉是靠著小日本磨出來鈍刀,那麼盧科採夫上校則是德國飛行員鍛造出來的長劍,不但經驗一點不遜於艾爾佈雷德上尉,其殘酷性甚至遠超於一邊倒的太平洋戰場。
正因為如此,盧科採夫儘管喝著酒,但眼角的餘光卻一直盯著旁邊的A—1攻擊機,待見其飛行員動作,盧科採夫想也不想便踩下舵面控制板,橫搬操縱桿,坐下的米格—15便如輕盈的雨燕,從艾爾佈雷德上尉頭上橫滾而過,緊接著急速下墜,一頭扎進雲層裡消失不見!
眼見於此,艾爾佈雷德上尉頓時面如死灰,比機動性,作為螺旋槳攻擊機的A—1,就算拍著屁股也趕不上專為格鬥而生的米格—15,不被玩死就算上帝保佑了,根本無法一較高下,於是在不知不覺中,一抹悔意慢慢湧上艾爾佈雷德上尉心頭。
如果自己能對那些嘲笑充耳不聞,不出此次任務是不是就不會一頭撞到鐵板上?如果在剛才咬牙忍下來,是不是就能夠逃出生天?
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有的只是他臉上那一抹渴求一切重來的苦笑……
“咚咚咚~~~~”
就在艾爾佈雷德上尉臉上的苦笑剛剛綻開,盧科採夫駕駛著米格—15以一個經典爬升動作,再次衝破雲霧,只不過這一次,伴隨而來的還有機頭上那三道嗜血的烈焰……
“轟~~”
艾爾佈雷德上尉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座機便中彈起火,旋即如同白日的焰火,伴著初升的朝陽,綻放出最絢爛的烈火……
“第四個!”
盧科採夫灌了一口伏特加,旋即打了個大大的酒嗝,這才搬開儀表盤右側的通訊開關,滿臉微醺道:“這次打得挺過癮,真沒想到,你這個玩高炮的也能做引導戰鬥機的事,而且還挺專業,我看你這傢伙就別幹高炮了,乾脆進空軍座塔臺算了!”
“多謝誇獎,像我這個水平臨時客串還好,要是真做到他臺上,非弄得亂七八糟不可,再說我現在就屬於空軍序列,空軍的防空部隊!”
沙裡院火車站內,宋天明坐在指揮車廂內,頭上戴著空地聯絡通話器,一隻手拿著圓規,另一隻手握著鉛筆和三角板,眼睛在雷達波形螢幕和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