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不是,陳家自晚清以來就是數一數二的豪族。
解放後,陳家逐漸沒落,但遷移到國外的陳家人卻利用雄厚的資產迅速在海外紮下根基,因此陳家非但沒有沒落,反而更有一種別樣的欣欣向榮。
陳耀暉當時因為是一時激昂,揹著家裡留在大陸,本身的思想意志並不堅定,哪怕是後來尋到了哥哥陳耀陽,他心裡也沒有徹底釋懷,反而還有那麼無法言喻的悔意。
正因為如此,他不只一次的勸過陳耀陽出國,因為他清楚,以他哥哥的能力,在國外絕對比他混得開。
可令他不解的是,無論陳耀陽受了多麼不公正的待遇,對這個新生國家的心卻始終未變。
於是陳耀暉也就漸漸熄了再勸陳耀陽的心,但走出去的執念卻始終未變。
陳耀陽對陳耀暉的態度並沒有感到多少詫異,只是心裡莫名的痛了一下,他們陳家留在大陸的人只有這麼一個弟弟,又怎麼能不悉心照顧?
就拿這次哈軍工的名額來,明面上看是陳耀暉各方面表現優異方才拿到,又怎麼知道陳耀陽為此勞苦奔波,甚至不惜跟柏毅爭得面紅耳赤。
他為了什麼,不就是想讓自己的弟弟有個好出路,好前程!
哪成想……
陳耀陽的胸口莫名的又痛一下,不是神傷,而是真的揪心的疼,就連臉色都變得蒼白,下意識的用手捂住胸口,呼吸變得急促。
“哥!”
陳耀暉趕緊一步上前,扶住陳耀陽,一邊縷著背,一邊自責的道:“都是我的錯,不該任性的,哥,我不走了,留下來陪你……”
陳耀暉還想什麼,卻被陳耀陽伸手打斷:“即便能留住你的人,也留不下你的心,長此以往,害人害己!”
“哥……”
“我沒事,當年在緬甸留下的病根兒,主要還是你,跟我實話,你是不是想出去!”
“我……”陳耀暉看著臉色蒼白,卻一眨不眨盯著自己的陳耀陽,猶豫一下,但還是點零頭:“我想去找父親。”
聞言,陳耀陽閉上了眼,臉上很痛苦,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落寞,就這樣過了良久方才緩緩開口:“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只要您好好的,什麼我都答應!”
“那就記住,你永遠都是中國人,是這片生養的中國人!”完,陳耀陽就如同失了魂的行屍走肉,捂著胸口,蹣跚的朝著自家的方向走去……
一個星期後,隨著郵輪的汽笛迴響在旅順港,站在甲板上的陳耀暉拼命的揮著手。
碼頭上陳耀陽同樣揮著手,直到船上的人影已然模糊,還在唸叨著:“別忘答應我的話。”
喃喃了良久,方才緩緩的放下手,轉頭看向同樣唏噓的柏毅。
柏毅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禁訕訕開了句並不好笑的玩笑:“怎麼這麼看我?覺得我長得好看?”
“不好看!”陳耀陽很誠懇的搖搖頭。
柏毅一陣無語,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如不耐的擺了擺手:“好了,好了,這次算我錯了行不行?”
“不,你沒錯!”陳耀陽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錯的是我們太弱!”
“所以……才不得已為之呀!”柏毅深深嘆了口氣。
牛友寶當初猜得沒錯,削掉的名額不是別人,正是想走出去的陳耀暉,只是原因並非常人揣度的成分問題和政治面貌,而是白雲廠,乃至整個國家的需要。
對此甚至連當事人陳耀暉都不知情,因為當初柏毅選中的人選是陳耀陽。
不為別的,只因為陳耀陽的能力更強。
如果他能走出去,依託陳家龐大的海外實力,不出幾年,陳耀陽絕對能在海外打下一片地,到時憑著柏毅和陳耀陽的關係,從西方國家購入敏感配件、原材料甚至是裝置,都不是困難的事。
哪成想,柏毅將自己的想法一出來,就遭到陳耀陽堅決拒絕。
無奈之下,柏毅只能退而求其次,將注意打在陳耀暉的身上。
之所以如此,無他,只因為國內裝置的來源渠道太少,以白雲廠一分廠為例,清一色德國和奧地利的裝置,用是很好用,但儲備的零備件幾乎沒櫻
一丁點兒的頭疼腦熱,還能用自身加工的備件應付應付,可一旦傷筋動骨,就只能乾瞪眼。
就拿上個月的事來,配合著高精準度步槍,相應的機械瞄準鏡也開始生產,當年從蘇聯弄回來的全套施華洛世奇公司的光學裝置仿製德國的狙擊瞄準鏡也算好馬配好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