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宿院自然也聽說了李蘅遠打人的事。
向來都安靜的像空氣一樣的馮微聽了都搖頭:“這次一定是阿蘅不對。”
李不悔正好醒著,鶯兒給她用牙籤插著牛肉乾送到嘴邊。
嚼著美味無比的西域美味,舌尖上的快感卻不如以往來的痛快,因為她心煩。
李不悔捋順著前世的過往,上輩子的蕭掩是個極其出色的人,只跟李玉山打了一次仗,就被李玉山看中,一直帶在身邊,聽說李玉山臨死的時候,將軍權都交給了他。
可是這樣優秀的蕭掩跟李蘅遠可沒什麼關係,沒聽說有任何交集。
對啊,李玉山把軍權給了蕭掩,蕭掩怎麼不娶李蘅遠,讓李蘅遠嫁郎中呢?
沒碰上?
有可能,其實她對蕭掩瞭解也不多,就是一個優秀的少年,早早跟李玉山上戰場了。
李玉山死他繼續戍邊。
可是這輩子他們鬧出這麼大動靜,不會因此李蘅遠就發現蕭掩的好,賴上蕭掩吧?
李不悔暗暗擔心,像蕭掩那麼優秀的郎君,她肖想一下都是罪過,真怕李蘅遠賴上蕭掩,蕭掩據說人極好,那就算李玉山死了,李蘅遠不還是有依仗嗎?
到時候怎麼跟李蘅遠分家產。
鶯兒又叉了一塊肉乾給李不悔,道;“三小娘子雖然蠻橫,但對娘子和姨娘倒是真心,連肉乾都分給娘子吃,要知道人家都說,從三小娘子那裡要吃的,等於虎口拔牙。”
李不悔突然坐直了看向前方,她擔心什麼?
李蘅遠敗了她有姨娘指望,李蘅遠不敗,她是李不悔啊,是李蘅遠疼愛的妹妹,不管怎麼樣都涉及不到她,那她還擔心什麼?
想到這裡,不由得露出會心的笑,這個身體可真是好啊,而且按照上一世的經驗,蕭掩過了老太太壽辰,就應該參軍了。
馮微的大婢女採蓮這時走進來,跟馮微說李蘅遠被劉老太太叫走了,看樣子是要挨罰,問馮微要不要管。
馮微輕輕搖頭:“阿蘅自有分寸。”
李不悔也這麼想,李蘅遠那麼要風得風要雨的人,根本也不需要認罰,按照她的草包性子,也根本不會認罰的,讓她們鬧著去吧。
……………………
寧馨院,劉老太太一手拿著賬本,一手筆下飛龍走蛇:“阿蘅,這是第一百零七筆,雖然跟上一筆打人事件比,中間隔個兩年,但是這次最惡劣,竟然因為一個夢就打人家老蕭家那麼好的孩子,我都給你記著,等你阿耶回來跟你算賬,這回,他指定不會饒了你。”
誰都不知道,其實阿耶每次都沒饒了她,不過是在人後教訓她。
李蘅遠坐在劉老太太面前抿著嘴不說話。
劉老太太寫完了放下筆,等墨水乾了將賬本交給紅妝:“都給她儲存好了,看她都做了多少惡事,簡直罄竹難書。”
紅妝算了算,劉老太太記錄李蘅遠惹過的禍,也就七本賬,還不算罄竹難書吧?
劉老太太交代好手中的事,回過頭又義憤填膺道:“可是等你阿耶回來沒時候,我必須要給蕭二郎一個交代,現在就罰你去跪祠堂,三天,不準出來。”
劉老太太審問李蘅遠,甄氏和吳氏站在劉老太太左邊,聽了劉老太太的懲罰,二人相視一眼,還挺重。
餘氏旁邊沒人,只能跟劉氏用眼神交流,李蘅遠都霸道慣了,從來沒跪過祠堂,怎麼可能會領罰?
劉氏極其厭惡這個餘氏,雖然她只是個姨娘,但皇族後裔,不知道比商女出身的餘氏高貴多少,所以她即便看清楚了餘氏的幸災樂禍,也樂與見李蘅遠受教訓,可還是不願意跟餘氏交流。
頭微微轉向劉老太太那邊,不去看餘氏。
餘氏目光落空,鬧了個沒臉,輕哼了一聲。
劉氏還是沒理她,不過不理歸不理,餘氏的想法還是對的,李蘅遠不可能去跪祠堂,不說別的,就說這三天吃什麼?
別人一天三頓飯,李蘅遠得吃五次,還不算零嘴,三天不吃東西,她不得把祠堂掀翻了?
要是李蘅遠真的不肯領罰,可不可以跟老太太說,讓李蘅遠立即答應把女兒接回來,就將功抵過了。
劉氏正暢想著,李蘅遠恭恭敬敬給劉老太太鞠了一躬:“孫女領罰。”
“你敢不領罰?”劉老太太突然吼出來,吼完一愣;“你說什麼?你領罰?”
李蘅遠蹙眉:“領罰。”
那她聽錯了?老太太求助般看向劉氏,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