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貼了好多白條,眼睛都被蓋住了。
李蘅遠再看蕭掩,人家就乾乾淨淨的,坐在錦墊上,持重文雅,謙謙君子。
她眯起眼睛,回頭看向嶽凌風:“怎麼你也沒有?那夜寒軒臉上的是什麼?”
嶽凌風道:“他老叫地主,老輸,我們玩貼條的。”
所以蕭掩和嶽凌風就沒輸過,然後全是夜寒軒輸了。
她的這個侍衛有點傻。
所以真的不是這兩個聯合起來騙夜寒軒嗎?
李蘅遠正想著,夜寒軒抬頭對蕭掩道:“郎君,方才涼水喝多了,我想去方便一下,臉上這條子”
蕭掩笑道:“你去吧。”
夜寒軒高高興興把白條揭下來,然後站起跟李蘅遠行了個禮,就匆匆跑了。
李蘅遠看著他的背影:“”
等夜寒軒沒了蹤影,李蘅遠抬頭怒視這嶽凌風。
嶽凌風攤攤手道:“你看吧,本來是喝涼水的,他喝不下了,改的貼紙條。”
李蘅遠:“”
所以他們三個很窮嗎?
都不能賭錢嗎?
還有蕭掩和嶽凌風,都把夜寒軒玩成什麼樣了。
見李蘅遠看著自己目露兇光。
蕭掩暗暗咬了咬唇,忽變做笑臉,要讓李蘅遠不要心疼夜寒軒,突然心中又一抽。
朝廷聖旨下了,皇上對李玉山,肯定會越來越忌憚。
這次能把李蘅遠換做李慶緒,下次能嗎?
下次說不定是更危機的待遇,更讓他們無所適從。
所以這輩子,他也要反,他這輩子還會讓那個皇帝身敗名裂的死。
但是能不能成功就要看天意了。
他現在不能給阿蘅保護,就不要再困住她的心了。
蕭掩道:“你來有事啊?”
少年明明是醋意十足的,頃刻間又變得平淡如水。
李蘅遠微愣。
這個蕭掩,自打李嬌娥死了之後就怪怪的,不知道他到底哪根筋不對。
李蘅遠忍著氣沒問出來。
她坐到夜寒軒方才的位置,正好就是對著蕭掩的,然後道:“我大哥要跟阿耶進京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我要派人保護他,白景辰和墨玉的功夫最好,你說把他們兩個都送給大哥好不好?”
蕭掩沉吟下道:“墨玉更為可靠,把墨玉留下來保護你,我和白景辰跟著夜寒軒,一起跟阿續進京去。”
“你也要進京?”李蘅遠忽然提高了聲音:“你”
她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撕裂了一般,蕭掩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進京。
阿耶要進京了,他以為蕭掩會陪在她身邊,給她出主意。
可是難道她說不允許嗎?
到底大哥對她來說十分重要,阿耶她也擔心。
所以這樣把蕭掩困在身邊,她好像很自私一樣。
所以她說不出口,說不出口挽留的話。
但是蕭掩怎麼能不理解她的難處呢?
雖然她總是吹牛自己什麼都能做好,但是一個好漢三個幫,她難道不需要他的幫忙。
蕭掩讓她沒辦法開口留他,因為開口,她就很不是東西。
李蘅遠眼淚在眼圈,直直的瞪著蕭掩。
所以那天晚上,蕭掩就是耍戲她,根本不是要說喜歡她的話嗎?
她是太自負了?
她不該相信他嗎?
李蘅遠不能確定蕭掩。
但是蕭掩能很容易的確定她在想什麼。
面對著這樣痛恨詢問的眼神,蕭掩內心的鐘擺又飄擺不定了:“阿蘅我”
李蘅遠抬起手道:“行了,不要說了,一切就按照你說的辦。”
李蘅遠頭也不回的離去,嶽凌風看著揉著眉毛的蕭掩。
“蕭帥。”
他的語氣有些不忍:“你真的被景雲那些話嚇到了?這不像你啊。”
蕭掩抬起頭道:“我上輩子是被雷劈死的,等我回來逸風就死了,這很有可能,天雷就是逸風引的,跟我同歸於盡,我死並不要緊,可是我現在不能害了阿蘅吧?不然這輩子景雲再跟我同歸於盡,阿蘅怎麼辦?”
嶽凌風道:“那假如你不知道自己的結局呢?”
蕭掩目光微斂,透著一絲疑問。
嶽凌風道:“所以啊,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結局,只有不知道結局,人生才有意思,上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