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掩親自劫住送信的人,舉起太守衙門的令牌:“是公務還是府中雜事?”
報信人正是尚總管安排的,去通知李玉山的人,那人一見是“自家人”身份的郎君,道:“府中事。”
蕭掩道:“說來與我聽。”
報信人不敢隱瞞,將李蘅遠被綁架並且劫匪要七十萬貫贖金的事說了一遍。
蕭掩燦若星辰的眼睛立即閃出駭人的兇光:“多少錢?”
“七十萬貫。”
那人話音落下後周圍一片肅靜,白景辰見蕭掩遲遲沒有反應,催馬過去問:“有何不妥?”
蕭掩眸子噴火一般道:“若是十萬二十萬國公自然拿得出,七十萬貫,這些人是想一口氣把范陽城吞了,他們怎麼敢?阿蘅凶多吉少。”
周圍人的臉色都變了。
白景辰道:“那接下來怎麼辦?”
報信的人也道:“郎君,小的怎麼辦?”
蕭掩抬頭看著報信人:“你還是要去送信,不要說數目,只說能湊的越多越好,另外告訴國公,就說路上遇見我了,我是蕭福生的長子,蕭掩。”
報信人連連點頭:“聽說過。”
蕭掩不在囉嗦,手一揮:“快去。”
接著也不回頭,呵斥一聲,催馬疾馳。
不提白景辰和蕭丙緊隨其後。
到了城門口,蕭掩一路都舉著太守衙門的令牌,守城士兵不做阻攔,他很快入了城,城門口的街道是打磨平整的石頭鋪就的,沒有積水和淤泥,馬跑起來相當迅速,可就是因為這馬太快,眼看迎面也賓士而來一匹駿馬,差點就撞在一起。
“籲……”好在二人都是眼尖身輕的老騎手,及時勒了馬匹,馬停下來的時候,兩個馬頭也只差一根手指那麼點的縫隙。
蕭掩前路被擋了,俊逸的臉上瞬間湧起一股殺氣。
嶽凌風感覺到了,抬起頭一看,大叫一聲:“蕭掩,是你,我就猜測你會回來,趕緊出城來迎你。”
“你有什麼線索要告訴我?”蕭掩的話十分直接利落,說話的同時,那生人勿近的冷漠氣息也收斂起來了。
嶽凌風道:“看來你都知道了,我長話短說,對方我知道的有三十幾個人,訓練有素,行事縝密且冷酷,他們殺了國公府十二個侍衛,還有……蕭甲五人。”
嶽凌風聲音更大了:“在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裡。”
蕭掩問道:“武器。”
“刀,全是快刀傷口,刀具鋒利且沉手,特別利索的手法,我覺得這樣的歹徒官府應該有備案。”
蕭掩搖頭道:“是兵,殺人如麻,行事利索,非常出色的兵,他們都是兵。”
嶽凌風張大了嘴,既然是兵,怎麼會幹著打家劫舍的勾當:“你知道他們?”
嶽凌風只想到了這種可能,蕭掩是重生的,他對這些人有所瞭解。
蕭掩道:“我也是近期來才關注這世上還有這些人的存在,在柳城死的奸細是西北退役兵,身上刻著螞蟻紋身,之前在阿蘅那裡他們少說也拿走了三十五萬貫的錢,可是卻不夠,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還差很多錢,可是阿蘅突然間把他們的財路斷了,他們就打了國公的主意,想要害死國公,我想害死國公後是因為國公府有奸細,可以把國公的錢弄到手,但是他們失敗了,這下就起了綁架阿蘅的心思。我之前只是有預感,但沒想到這夥人這麼有實力,這麼膽子大,還是晚回來一步。”
嶽凌風猶豫這要不要把自己的失誤告訴蕭掩,畢竟沒有他急於推到坊間牆,等蕭掩回來可能這些事都不會發生。
這時蕭掩身後有快騎跟上來。
嶽凌風道:“可你回來的正好,咱們去救李蘅遠。”
蕭掩臉上的表情冷峻,但眸子有熊熊火光一般:“你說的對,還不是放棄的時候,阿蘅是在什麼地方出事的?”
“十字路豁口……”
接下來他的話沒說話,蕭掩已經舉起手,看著前方道:“兒郎們,豁口。”
嶽凌風見蕭掩話音一落就偏了馬頭跑了,急忙調轉馬頭趕上去,蕭掩著急並不是不想聽他的線索了,這意思是要讓他邊走邊說。
豁口位於勝利坊,到了地方,屍體已經被坊正帶人清理了,但血跡尤在,將泥水混成黑褐色,空氣中漂浮著一股難以忍受的腥味。
蕭掩停馬在蕭甲死去的地方,後放眼觀看了四周,叫過嶽凌風:“你們都查了多少坊了?”
范陽城是北方最大的城池,一共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