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孫明舉在說話。
葉雨看著落在草地上鮮紅的血跡,咬著牙站起來。
他暴漏了目標,孫明舉立即帶人追上去。
葉雨身邊此時就剩下三個人,都是漢人的打扮,想來是“螞蟻”,但是之前契丹人也有跟葉雨過來了的。
孫明舉問道:“那些個豺狼呢?”
孫明舉眼裡帶著鄙夷的冷光道:“孫兄,沒想到這麼多年,你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願意給李玉山做走狗。”
孫明舉一個拳頭砸在葉雨臉上。
看著葉雨不甘心的擦著嘴角的血跡,他怒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讓我幫你出關,我以為你要開始心新的生活,你倒好,通敵賣國做漢奸,你還是不是人?
我把你當親兄弟,你當我是冤大頭。”
葉雨被罵的也是一腔怒火:“我本來也不是漢人,什麼是漢奸?
要說胡奸,你們都是,是不是漢人給了你們富裕的生活,就忘了自己的祖宗了,那李玉山眼睛的顏色都沒變呢,想想你的祖先,你的祖先在西域可是萬萬人之上,不是讓你給漢人當走狗的。”
“所以你是因為這個不服氣嗎?你覺得你不是漢人嗎?
你生在中原長在中原,人都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怎麼就養出你個白眼狼?血統重要還是你活的開心重要,你在漢人的地方長大,你說漢話,你學習漢人的文化,我們就已經是漢人了,可能從你祖輩活著更早的時候,你身體裡就已經流著漢人的血。
哪裡是胡人哪裡是漢人?不都是同胞,你怎麼可以不承認。
還有,不承認自己是漢人就可以出賣兄弟嗎?
難道胡人就可以忘恩負義出賣兄弟?
你到底是從哪裡學的做人之道。
你已經不是人了,既然這麼不想當人,為什麼還留在我們人活著的地方,你應該滾。
不肯融入,你就應該像漢時的匈奴人一樣,滾,從西域滾走,滾的遠遠的。”
這一頓罵將葉雨罵得啞口無言,可是他那陰鷙的眼睛並沒有妥協的意思,尤其是看著戴面具的女人,總有種躍躍欲試的狠戾。
霍先生沒有動,孫明舉也沒有把她身份說破。
孫明舉將刀放在葉雨肩頭,道:“還有什麼遺言?你不當人,但我還是人,有什麼遺言我會幫你記下來。”
直到肩膀傳來劇痛,是孫明舉用力了,葉雨才知道這個昔日的兄弟說的不是唬人的話,他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我到底有什麼錯?
李玉山打仗不如我,計謀不如我,為什麼輕輕鬆鬆就能做上副將軍,我呢?我哪方面都很優秀,可是還要矮他一頭。
我們是結義兄弟,可是就是要讓他踩在我們頭上。
你甘心嗎?你甘心嗎?”
吼到這裡,他臉上突然間帶著譏諷的笑,道:“對的,你甘心,你願意在他手底下委曲求全,所以你現在快要成范陽首富了。
可是你是窩囊廢我可不是,他不僅不用努力就能比我站得高,還勾引我的女人,我一輩子都不會放過他。”
孫明舉對葉雨偏激的想法感到無語。
就在這時。
一個冷靜平淡的女子聲音在他們身邊響起。
“葉雨你真的覺得李玉山不如你嗎?我覺得,就從著人品上,老天爺讓你一輩子沒有出頭之日,就是有眼睛啊。”
葉雨耳朵動了動,詫異的看下帶著面具的人:“你……”
惡鬼的頭像被人摘下去,一個依然靚麗的臉龐出現在大家視線裡。
葉雨微眯起眼睛,看的不確定又很投入。
“文君?”
霍先生將孫明舉的刀拿下去,然後用自己的武器對準葉雨的胸膛。
葉雨一時間茫然,後回過神來道:“你要殺我?
哦,我知道了,你跟李玉山好了嗎,覺得我是小人了,現在要殺我?那你當年為什麼不知道殺了我,就不用等到今天,我帶契丹人過來了。”
孫明舉都聽不下去了,怒道:“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文君這些年一直在等你,她都四十多歲了還沒成家,你見到她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她跟李玉山好了?
你真是讓人失望。”
葉雨冷笑:“我不信,你們不用撒謊來騙我,她自打我走後就住進了國公府,成為了李玉山的女人,不然人家為什麼收留她這麼多年?
只可惜到現在也沒成為正室娘子。”
孫明舉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