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有人,哪裡便有紛爭。
飛馬王朝的齷齪石小樂不清楚,但大夏王朝的內部鬥爭,他已經看到了一角,比江湖更醜陋,也更兇險。
事實上,早在夏小九說出皇室與宗廟的關係時,石小樂已能聯想出一角冰山下的波濤洶湧。
夏小九和夏遊螢的身體為何難以修煉?
前任夏帝好好的,怎麼會失去生育能力?
甚至皇室嫡系一脈日漸凋零,真的是自然而然發生的嗎?
有些事,不想還好,真要深究下去,足以驚心動魄。
石小樂沒有心力思考這些,他不是皇室中人,與夏小九的情分,也最多停留在‘師徒’的口頭關係上,也許更深一些,但絕沒有到推心置腹的地步。
門被推開,陽光透入的同時,一道高挑窈窕的身影也走了進來,聲音魅『惑』,輕撥心絃:“戲好聽嗎?”
一如初見的打扮,不過脫下了紅『色』狐裘,衣衫也變成了素白『色』,卻絲毫不掩她的媚態,彷彿先前與年輕男子的衝突,從未發生過。
“我不懂你的意思。”
石小樂道。
夏遊螢就笑笑,在他身前三步處站定,以哀求的口吻道:“樂兒,你就讓本宮玩一次吧,又不會少塊肉,還能讓本宮達成心願,你好我好大家好。”
石小樂的臉『色』變得很差,他自認喜怒不形於『色』,但面對這女人,隱忍毫無用處,只會助長其囂張跋扈的姿態。
之前幾次談話,這女人每每調戲自己,現在回想起來,似乎自己的容忍,反而被這女人當成了某種樂趣,就像登徒子調戲良家女子,見到後者敢怒不敢言時的暗爽。
“你別『逼』我動手。”
石小樂冷冷道。
夏遊螢蹬蹬後退兩步,以手撫胸,一臉驚恐,就這樣維持了兩秒,忽然噗嗤笑了起來:“樂兒,本宮好害怕哦!”
她說笑間,鳳目微眯,皓腕掩著小嘴,陽光照在雪玉般的臉頰和脖頸上,非要形容這女人,大概用邪豔最恰當,十分魅『惑』,又具有攻擊『性』。
想起這女人曾在房中,當眾輕薄身邊的侍女,石小樂便冷笑道:“姬圈大佬。”
這下子換成夏遊螢愣了愣,似乎不明白這四個字的意思。
“若無事,夏總攻,還是快滾吧。”
石小樂下了逐客令,身體不動,一層罡風卻將夏遊螢推到了門外。
“夏總宮?這什麼意思?”
夏遊螢喃喃自語,聲音傳到了石小樂耳中,頓時引得他哈哈大笑,似乎十分暢快,惹得夏遊螢狐疑起來。
……
大夏宮廷,御書房。
“陛下,川王昨日在府中遇刺,身中三十三刀,右臂,左腿皆被斬斷,丹田亦被廢掉,如今正昏『迷』不醒。”
譁!
聽到大太監的稟報,夏小九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臉上蓄滿了難以言喻的驚駭和憤怒。
如今的皇室,嫡系只有他夏小九和夏遊螢等寥寥幾人,剩下的便是旁系。而川王,正是旁系中為數不多,願意公開支援夏小九的人。
川王本身實力強大,又統領朝廷三大禁衛中的「羽衣軍」,堪稱當今皇室最強力量之一,居然在天子腳下,被人攻入府中,打成了廢人。
警告!
赤果果的警告!
這定是宗廟那幫人策劃的,為的就是給自己這個不聽話的皇帝一個沉痛的教訓!
其實何止是川王,就在不久之前,禮部尚書杜德,吏部侍郎王茗等幾個大臣,亦在不同地方先後遇害,唯一相同的是,他們皆是堅定的保皇黨。
一言不合,便誅殺朝廷大臣,儘管早知宗廟實力強大,近乎一手遮天,但真正意識到這點,還是令夏小九面如死灰,渾身泛起冰冷刺骨的感覺。
他無力地倒在椅子上,看著御書房上方的天花。
朝堂之上的大半人馬,早已倒向了宗廟,三大禁衛有兩支也不受控制,而今日過後,怕是會有更多中間派做出選擇。
呵呵,堂堂一個皇帝,卻處處受到掣肘,推出的政令無法實施,命令過不了皇城,不得不虛與委蛇,如履薄冰,何其憋屈!
夏小九甚至懷疑,若不是有巫天衛暗中鎮壓,那幫宗廟之人,怕早就派人把自己做掉,扶持聽話的傀儡上位了吧。
他們更不會規矩地請求下嫁皇姐,多半直接上門拿人,送到那位宗廟第一天才的床上,任其採摘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