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嚴重,比起被刺一劍更為嚴重,但對於他而言卻是相反,這些創口太過細小,還不如有人一劍刺穿他的身體。
就在一個呼吸之間,這些創口已經收縮,斷裂的血肉已經重連。
這些傷口,以及沿著這些傷口撕裂的許多條線,已經飛速的癒合。
他甚至都沒有呼吸。
然而他已經做好了迎接對方下一招的準備。
藍色的大旗和藍色的巨龍將天空對映得更藍。
整個朝天宮突然明亮了起來。
所有人的身上都是白花花的,一片雪白。
因為一種令人覺得異常恐怖的氣息,已經驅散了上空所有的雲層,甚至連空氣之中那些細小的塵埃都完全逼開。
所有人都覺得陽光刺眼,都覺得那些光線落在自己的身上時,有些微微的發燙,甚至刺痛。
餘發魔擋在李三魚的身前,他眼睛眯著,抬頭看著那面藍色的大旗和巨龍。
有關林意的傳說他已經聽了很多,但從目前交手的所有情形來看,除了那詭異的劍元之外,林意沒有任何的真元手段似乎是不爭的事實。
哪怕林意已經接住了上代風調雨順真人的這一擊,但若是無法憑藉真元手段反擊,林意的肉身再強大,也似乎只是一個呆笨的秤砣,只能接受對方的砸擊和拍打。
這名老真人在力盡和身體無法承受之前,似乎一直可以處於不敗之地。
然而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林意此時已經開始了反擊。
林意的手中金光閃爍,左手之中,竟然是出現了一口金色的小鐘。
這口小鐘只有巴掌大小,有一根金色的粗索連著,林意便提著這根繩索。
這口金色的小鐘在林意的左手之中顯現的同時,林意的右手一點,一道劍元已經如撞鐘般狠狠的刺在了這口小鐘上。
“當!”
一聲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巨響響起,這口金色小鐘以難以想象的頻率在震盪,音波原本無形,但這種巨響帶起的元氣波動,卻是在空中形成了無數真正的漣漪。
漣漪席捲,朝天宮之中,所有的琉璃屋瓦和道殿之中的所有瓶瓶罐罐全部碎裂,就連空地之上擺著救火用的數個鐵缸之中的雨水都是震飛出來,接著這幾口鐵缸也是瞬間崩裂。
“這是什麼東西?”
詹同古心脈絞痛,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似乎要被這巨響從喉嚨之中震出來。
他的真元原本隱隱也被這老真人的氣機壓制,渾身的真元都被壓向氣海,但此時這音波震盪,他的氣海之中就如同平靜的海水之中驟然有火山噴湧,憑空濺起無數氣浪。
無數股細流般的真元,幾乎不受控制般在他的氣海衝出,瘋狂亂走。
不只是他,這朝天宮之中所有人,都是被震得氣血浮動,甚至有些人的真元控制不住,直接從體內的竅位之中激發出來。
老真人也是頭疼欲裂。
他二十餘年在江底閉關靜修,因為那石窟獨特的靈壓,江水的轟鳴聲都幾乎被隔絕,那石窟之中十分寂靜,而像他這種修為越是高絕的修行者,身體的感知,包括聽覺就更加敏銳,此時這音波震盪,他渾身的氣血都被震得有些沸騰。
哪怕是像他這樣的修行者,本命真元都在劇烈的波動,天空那面藍色的大旗不斷炸響,上面的元氣如巨浪般嘩嘩亂響。
林意的面色卻是絲毫不改。
這口金色小鐘的材質便是他在天母蠟所得的響金,當時在他天母蠟和異蛟戰鬥時,有用過的一對飛鈸便是用這種響金製成。當時他便震驚於這種材質,後來天母蠟的所有這種響金全部運到了党項,按照他和白月露的構想,是要做一口戰鼓。
這種戰鼓敲擊時巨響駭人,震動天地,或許放置合適之處,在党項征戰時,便能引起雪崩,掩埋敵軍。
後來他和夏巴螢結盟,將南朝西南邊境那些工坊的匠師都借調去了党項境內,和夏巴族以及西域的一些匠師聯手,這種設想果然成型。
此時鐵策軍和夏巴族的聯軍之中,便已經有一口金色大鼓。
這口大鼓敲擊時如同神雷瀉地,任何騎軍訓練有素的戰馬都無法控制,哪怕不用於特殊地形引起雪崩,哪怕在平原之上,都似乎是一切騎軍的剋星。
煉製了那一口大鼓之後,這種響金還有多餘,這些匠師便聯手煉了這口小鐘。
南朝制器歷史悠久,尤其各種鐘形的法器,原本就是道宗多有運用,就如不久之前在建康城中剛剛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