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試力,但片刻之後,雙手船槳每一次入水,船底就是一聲嗤響,船腹摩擦著水花,在船尾帶起一條白浪。
若非船頭壓著那名青衫年輕道人的身體,恐怕這葉扁舟就要高高揚起。
江岸上的那些尋常民眾看得都是震撼無比,那葉扁舟在江面上逆流而上,速度如飛一般,只是片刻時間,他們甚至已經看不清林意划槳的動作,他們的眼睛裡,那葉扁舟已經變成了江面上一個小點,扁舟之上那一道青衫身影,卻似乎還牢牢的釘在他們的眼瞳深處。
“那是什麼?”
江邊崖上的紅牆道觀的門口,兩名道人剛剛開門,兩人各有一腳剛剛跨過臺階,這兩名道人一個手裡把玩著一個紫金香爐,一個手持著一個白玉把兒的拂塵,兩個人都是三十餘歲的年紀,膚色如玉。他們正有說有笑,突然之間卻聽見江面上傳來異樣的水聲,他們轉眼望去,只看到一條白浪以驚人的速度逆流而上。
“什麼人撐船這麼快?”
“這樣大的氣力?”
“如此划船,難道毫不費力?”
這兩人愣了一兩個呼吸的時間,後面一隻腳還都停留在門檻之內,但隱約看清那是一葉扁舟,再看到船上站著一道人影,他們便都是越看越駭然。
“果然是朝天宮!”
李三魚坐在林意的身後,狂風拂面,船舷兩側白浪如魚飛躍,但他此時胸口只有一股說不出的熱意在澎湃,卻是絲毫也不緊張和擔心。他遠遠的看向那片道宮,在上面道路上,根本不見任何牌匾,但是此時在這江面上往上看去,卻是可以看到這片道宮所在的絕壁上,竟有兩副巨大石刻。
一副是硃紅色,是風調雨順四字。
一副是赤金色,朝天宮三字。
從那片道觀的臨崖牆邊,隱約還有鑿出的石徑小道,通向下方浪水洶湧的水邊。
“我們從那小道進去嗎?”他忍不住問道。
“登門討債,自然走大門。”林意冷冷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