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珍珠?
這集市上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簡直懷疑自己是否瘋了。
但事實卻是如此,只見那年輕人從皮囊之中倒出一顆人頭,那顆人頭滿面滿臉的黑血,有股令人聞之噁心的腥臭味不斷散發出來。
餘七捏著鼻子將手中提著的珍珠遞給了年輕人,又問附近市集上的人接了口鹿皮袋子,用木棍小心翼翼的將那顆人頭撥弄了進去,又接了副鹿皮手套,這才小心翼翼的提了袋子快步朝著王府跑了回去。
這集市裡所有人都朝著王府門口湧了過去,他們也是第一時間想要知道王府得了這毒人頭之後是要做什麼。
“王爺!王爺!”
這餘七自認為已經得了大功勞,他進了王府就興沖沖的衝著內裡大叫,生怕所有人都不知道他順利的換了人頭回來,立了大功, “人頭換回來了,這人頭有毒!”
“什麼這人頭有毒,胡喊什麼,不要大呼小叫!”
蕭謹喻今日裡原本就又是憤怒,又是不安,此時又有無數人圍住王府圍觀,聽著餘七大呼小叫,他頓時氣得火往腦門直衝,大聲呵斥。
餘七止住了喝聲,但心中卻是委屈,到了這花園跟前,他將手中的鹿皮袋子遞給花園前已經等著的一名青衫修行者時,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這人頭真的有毒。”
“只得一個人頭?”
這名青衫修行者提了提袋子,鼻子裡瞬間嗅到一股獨特的腥臭氣息,頓時反應過來,但他感知裡覺得不對,忍不住問道。
餘七還要再說,風聲從他身後湧起,之前那名跟著他出去遠觀的青衫修行者卻已經返回。
“那人坐地起價,三斛珍珠一個人頭,但估計原本是想故意折騰王府,只是看出去的是這樣一個下人,便覺得沒有了興致,這才讓他帶了顆人頭回來。”
這名返回的青衫修行者叫做徐墨淵,是鐘山書院的修行者,也是屬於太子身邊的近侍之一。
“你且下去!”
那名接了袋子的青衫修行者見他回來,頓時眼見餘七厭惡,同時看著徐墨淵問道:“看得出他是什麼來歷?”
“那人應該是真的年輕,最多不過二十幾歲,並非是駐顏有術。”
徐墨淵一邊隨著這名同僚往花園裡蕭謹喻等人身前走,一邊道:“按理像他這般年紀的修行者,我想來想去都只有林意一人能夠戰勝神念境修行者,但也應該纏鬥一陣,不應該那麼短的時間就能廢掉三人。”
“廢掉?”
蕭謹喻雖然心中已經有最快打算,但是聽到這樣一句,他頓時一口氣憋在胸口,說不出的難受。
“竟還有這樣等人?”
太子蕭統依舊鎮定,只是他卻也似乎嫌惡死人頭,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在走近,直接查驗。
那接了袋子的青衫修行者叫做蕭卷席,他原本姓夏,也是中州軍起身,在之前曾立了大功,所以也被賜了皇姓,追隨太子身邊。
像他這樣的修行者,哪怕修為進境停滯不前,若是太子能夠接替皇位,他也必定將來顯赫的權貴,皇帝的心腹。
蕭卷席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直接將袋子中的人頭抖落了出來。
這人頭腥臭撲鼻,糊滿了黑色汙血,但五官好歹還算清晰,這人頭還在地上滾動,蕭謹喻的眼角便差點睜裂。
“肖印岫!”
這幾名青衫修行者也是同時喝出聲來,心中都是無比震駭。
這裡王府能讓他們高看的修行者供奉也就兩名,一名是那馬供奉,此時還在外面跪著,另外一名就是外出辦事的肖印岫,但現在這肖印岫竟然已經死了,回來的竟然是一個毒死人頭。
“這人到底是誰!”
太子蕭統也終於徹底變了臉色,他瞬間想到,那人說的,可是帶回來二十一個死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