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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四章 滿城皆敵

天獻太后面色冷漠的看著那柄黑色長槍的形成,彷彿只是在看風景,只是天空之中所有的風向流動,卻全部順從她的心意。

有許多奇異的輝光從空中落了下來,這柄黑色長槍在天空之中一震,便開始下落。

無數呼嘯的聲音從天空之中響起,就像是無數看不見的魔王在嘶吼行走。

這柄黑色長槍墜落的速度比流星還快,啪的一聲,這柄黑色長槍刺在神獄山鎧立起的一面盾上。

神獄山鎧的這面盾,應該是整個南朝最為牢固的一面盾。

黑色長槍無法洞穿這面盾,它炸了開來。

但炸開的無數黑色粉屑,卻是並未盡情的飛揚,而是瞬間形成了一座山,一座黑山。

後繼的澎湃力量,就如一座真正的山,壓在了這面盾上。

神獄山鎧之中的修行者一聲悶哼。

他的雙膝彎曲下去,膝甲之中濺起無數耀眼的火花。

天獻太后一聲不屑的冷笑。

她那條完好的眉毛只是微微的挑了挑,她的身前便又亮起了數道晶瑩的光線。

圍繞著這尊神獄山鎧,一個晶瑩的氣泡正在生成。

往上揚起的鉛粉和灰塵,都被困於這個晶瑩的氣泡之中。

許多對修行者有益的元氣,都紛紛被莫名的力量從這個氣泡之中抽離,而那些對修行者不利的元氣,那些阻隔修行者和天地元氣溝通的粉塵,卻全部都被困鎖在這個氣泡之中。

這尊神獄山鎧,就像是一條被困在乾涸沙土之中的魚,就將乾死,渴死。

然而就在此時,天獻太后身後的一處巷落之中,卻響起了木魚聲。

一名身穿潔淨月白色僧袍的老僧從巷落之中走來,他左手持著一個小小的紅色木魚,以右手指中指指節不斷敲擊在這個紅色木魚。

隨著有些發悶的木魚聲不斷響起,天空之中也傳來了隆隆的迴響。

就像夏天雷雨前的雷聲。

然而天空之中沒有落雷,有些奇異的星光,卻是如同發亮的箭簇一般直接

出現在了天獻太后的身後,不斷落在天獻太后的後背。

無數的破裂聲響起,只是天獻太后身上的衣衫卻沒有絲毫的裂口,不斷破裂的只是元氣。

元氣和元氣不斷的在她的身後撕裂,許多肉眼可見的波紋觸及到她身上的衣衫,卻始終無法突破那最後一道防線,無法對她的身體造成任何的威脅。

走來的這名老僧雙手上卻是多出了無數細小的傷口,有滴滴猩紅的鮮血滲透出來,落在木魚之上,讓這木魚變得更紅。

天獻太后霍然轉身,她依舊揹負著雙手。

隨著她的轉身,一股強大的力量將那些飛向她的寒星全部震飛出去。

她如實質般的目光狠狠釘在這名老僧的身上,寒聲道:“你不是什麼僧人,你之前應該是個道人!”

“道法無名,我本無為,僧道又有何區別。”這名老僧身上的月白色僧袍上出現星星點點的血跡,就像是無數桃花在綻放,他卻反而笑了起來,道:“整個建康那麼多道觀都因為你的喜好而毀於你手,有多少人死,有多少人生活艱難,你不在意這些,反在意我身穿道袍還是僧袍?”

“蛇鼠之輩,今日卻敢露面?”天獻太后似乎有些平靜下來,連續的戰鬥,讓她的怒火稍微平歇,讓她恢復了冷酷的本能。

她說這句話時,口中吐出的氣息卻似乎讓那些寒星變成了無數拖著尾巴的星光,這些星光穿過她和這名老僧之間動盪不堪的元氣波動,落在了這名老僧的身上。

噗噗噗噗….這名老僧的身上響起了密集而沉悶的衝擊聲,就像是無數沙礫在風暴之中衝擊著營帳。

這名老僧的身上出現了許多道細小但洞穿的傷口。

“既然敢來,就不要走了。”

天獻太后看著這些足以致命的傷口,冷笑道。

然而也就在此時,她的笑容突然微僵。

一支筆的筆尖劃過了那個困住神獄山鎧的氣泡。

一名中年文士出現在那裡。

這名中年文士數息之前似乎還在揮墨書寫,因為走得

太急,他的身上和雙手之上都染了墨汁。

毛筆的筆尖是至柔之物,只是掃過那個困住神獄山鎧的氣泡,那個氣泡卻就此裂口。

內裡無數的鉛塵隨著往外排出的濁氣狂瀉|出來,卻是奇妙的不斷匯入他手中這杆筆的筆尖。

他這杆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