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也會有殺人如麻不想戰爭停歇的戰將。”
慧棲沒有接話。
關於為人和治國的理念,他即便有資格評判,也不會去評判。
“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人必須為大局做犧牲,和千萬人的安居樂業相比,極少數人的犧牲便是值得。”蕭衍的笑意更濃了些,面色卻越發溫和了些,“今日軍部接了一封鐵策軍林意大將軍傳來的信箋,信箋的內容便是訴苦求援,只是按我所知,卻並非如此,最多便是懂得苦惱的孩子有奶吃。林意是何修行的弟子,在魔宗和天下人看來,我自然不喜,林意越坐大,天下人自然覺得我無法安枕,只是治國最需的卻是制衡,魔宗若是過來,便自然也需要有讓他忌憚的人物。”
慧棲的面色大變,他聽明白了蕭衍的意思,即便是何修行另外那名弟子已經出現,但皇帝陛下卻依舊會選擇接納魔宗,至於林意,皇帝陛下之前種種的表態可能便是自己的喜好表現,他或許的確不喜歡何修行的所有弟子,包括林意,只是不喜,卻並不意味著他不抬。
“對於小孩子,敲一竹棍,賞一顆糖,便是小孩子所喜歡的。別人只看得見敲竹棍,卻未必看得見小孩子吃糖。”
蕭衍的目光落在周圍的那些竹子上。
這個竹園裡的竹子都沒有定數,種類不一,只是都很挺拔且筆直,就如同一柄柄劍,散發著一種森然莫近的味道。
“何修行便是絲毫都沒有迴旋和容忍,你看諾大的竹園裡,已經多年無人打掃,然而卻連一根雜草都無。”
蕭衍動步,繼續前行,一直走到牆邊,他停了下來,看向牆角一處,慧棲順著他的目光,才明白他為何駐足在此。
只有那處牆角,有一株半死不活的野薔薇。
不只是恰巧,還是這竹園的確秉承著何修行的某種意志和大手段,那株野薔薇之側,有幾根細竹筍正斜斜的生長出來,似乎要切斷這株艱難生存的野薔薇的最後生存空間。
“這竹園今日起便改成同泰寺,你便調過來主持此間。”蕭衍的聲音再次響起,慧棲一驚,但也就在此時,他感知到一股分外柔和但分外強大的氣息從皇帝陛下的身上流淌了出去。
那株野薔薇突然煥發了生機,一種令他都無法理解的氣息和光彩,從那株野薔薇上流淌出來。
慧棲領旨。
直到此時,他才知道皇帝陛下不只是強大的修行者,而且還是那種遠超出他想象的強大修行者。
所以所謂的氣魄和常人無法理解的手段,還是來自自身的高度和境界。
“林意太過年輕,但林望北應該懂。”
蕭衍收斂了所有氣息,道:“更何況他都欠蕭宏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