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
他出現在了一片礦區。
這片礦區之中的苦力絕大多數都是犯了很重的罪的囚徒,很多人都會在這種礦區挖礦一直挖到死去。
在這些礦區之中的人看清他的面目之前,他便輕易的殺死了這片礦區之中的所有人,然後繼續朝著吐谷渾的邊境方向行走。
在路上,他又殺死了一支原先應該算是賀氏的軍隊,但在關隴大戰潰逃之後,卻已經變成流寇的隊伍。
接著他又在沿途的山溪鎮殺死了鎮上幾個商號之中所有的修行者。
即便連續不斷的殺人,不斷的從這些人的身上獲取力量,但和那種諸多修行者戰死,數萬甚至十餘萬尋常軍士殞命的戰場相比,這種殺人獲取的真元,對於他而言只是杯水車薪,只是能夠補充他之前趕往天武川時消耗的真元,只能讓他在這種長途的跋涉之中,積累起很少的真元。
哪怕這種真元的累積速度,比起世間絕大多數修行者而言都是已經快得無法想象,但在此之前,他從沈唸的身上獲取過海量的真元,那種級數的真元流淌入體內的感覺充斥他的感知之後,這種透過殺人而獲得真元,便已經是個分外讓人不悅和焦躁的過程。
更何況還有這些漠北密宗苦行僧的存在。
沒有了那種存在大量死氣的戰場,這方天地對於他而言,本身就已經變得極為貧瘠,他要獵取獵物原本就變得更加艱難,但關鍵在於,還有一群野狗在和他爭食。
這些野狗偏偏就還在四處瘋狂的吃著原本就不多的殘羹冷炙,這便更讓他憤怒。
與此同時,這些比他更早到達那些地方的野狗的不斷成長,卻讓這些野狗的氣息在他的感知裡越來越清晰,那種味道對於他而言也越來越具有誘惑。
天命血盒在潛移默化的對他造成影響,但他畢竟是這個時代最為成功的修行者和陰謀家,他還是從中嗅出了異樣的味道。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所以當他真正接近北方遺族和陳霸先以及來自西夏的聯軍圍剿阿柴諄軍隊的戰場,當他出現在第二名苦行僧的面前時,他看著這名苦行僧,寒聲問道。
這名苦行僧比他在天武川荒原裡殺死的那名苦行僧要年長一些,但最多也只差了五六歲的年紀,他的面容看上去有四十歲,但熟悉漠北這些苦行僧的人都知道,這些苦行僧的實際年齡一般會比他們的面容顯示的年齡要小上十餘歲。
這名苦行僧看著賀拔嶽,卻並沒有多少恐懼的神色,面對賀拔嶽的威壓和寒聲質問,他只是平和而直接的說道:“當然是為魔宗報仇。”
“為魔宗報仇,就憑你們?”
賀拔嶽原本就已經被這些在他的感覺裡就像野狗一般爭食的苦行僧人弄得有些焦躁,他聽著這樣的回答,頓時有些失常的笑了起來。
“哪怕是蟻蟲,都有蛀潰大樹的可能。”這名苦行僧看著他,依舊平靜的說道:“我們當然不是你的對手,但我們知道你奪取了魔宗大人的天命血盒,既然你註定會透過食死獲取力量,那我們便甘願沉淪,我們便行走於各處,將你所需的元氣先行吸走,只要你不夠強大,便自然會有人殺死你。”
他的平靜之中似乎蘊含著難言的力量,賀拔嶽臉上的嘲笑都瞬間消失,他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你們覺得這便是沉淪,即便自願沉淪,變成荒原裡到處搶食腐爛食物的野狗,也要想幫魔宗報仇?你們到底有什麼毛病…魔宗給你們帶來了什麼好處,魔宗去之前,你們漠北密宗還有多少僧人,到現在,你們漠北密宗還剩下多少個活著的人,即便是這樣,你們都要為他賣命?”
這名苦行僧看著眼中盡是寒意和殺意的賀拔嶽,他卻是反而微笑起來。
他微笑著看著賀拔嶽,反而有些嘲弄的說道:“人生來便是朝著死亡走去,在什麼時候真正走向死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選擇了他,而他並沒有讓我們失望。”
“那你們就全部下地獄去見他,我會送你們所有人去見他。你們以為搶奪了這些元氣,便能和荒原上的野狗一樣逃得無影無蹤?”
賀拔嶽的心中又生出無名的火氣,他冷笑著轉過身去,在他轉身時,這名年輕的苦行僧身上便出現了無數被利刃切割般的傷口,他的鮮血從傷口之中盡數噴湧而出。
大量精純的元氣湧入賀拔嶽的經絡,賀拔嶽心中的怒火終於消隱了一些。
這些如野狗一般的苦行僧眾,在此時的確是他最好的補充力量的源泉。
他此時沒有足夠的警惕,只是心想當年魔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