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出來的這些書,在第三層的角落堆成了小山。
他在這座書山的旁邊坐下,看完一本,就放在身邊。
當一夜過去,天明時,他已經坐在了兩座書山的中間。
晨光裡,身穿舊布袍的老人再次出現在這座藏書樓外。
他也沒有進樓,只是仰頭看著天光,靜靜的站立了片刻,便轉身離開。
林意已經完全入了迷,這六年間各地的罕見典籍,包括前朝的孤本,各朝的禁書,都盡數送到了這裡。
藏書之豐,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光是前人的筆記,都超出之前齊天書院藏書的十數倍之多。
直到正午,從窗欞間射落的陽光晃得他刺眼,他才醒覺肚餓,匆匆吃了些昨夜送來的吃食,便接著再看。
他其實不是死鑽一點,但冥冥之中似乎有看得越多,那“大俱羅”三字在他的腦海之中就越來越清晰。
他發現並不是只有來自北邊的古籍裡有“大俱羅”的記載。
有數本南方的古籍裡,也記載著“大俱羅”的事蹟,其中有一本尤其清晰的說出這“大俱羅”之所以在靈荒時代逆勢而行,是因為“大俱羅”修煉的真元和別人不一樣。
這本書上甚至說,“大俱羅”修為一開始低時,真元色如銀,而“大俱羅”修為高時,真元如金琉璃。而且“大俱羅”在黃芽期時,就已經利刃刀劍難傷,就算受了傷,復原也很快。
這本古籍最後推斷,要不是“大俱羅”一開始就誤食到了某種特殊的天才地寶,要麼就是“大俱羅”自己誤打誤撞,揣摩出了一套獨特的修煉方法,畢竟“大俱羅”根本就沒有經過什麼學院的教導。
林意很希望這本古籍沒有什麼特別誇張之處,對於這兩種推測,他也希望是後者。
畢竟如果是什麼特殊靈藥造成了“大俱羅”的與眾不同之外,那就根本沒有可以借鑑之處了。
林意不眠不休,絲毫沒有倦意,直至又過了一夜,被他挑選出來的有關靈荒記載的古籍只剩下了寥寥十幾本沒有看。
有關“大俱羅”的訊息更多了些。
有一本古籍上用很肯定的語氣描述了“大俱羅”是“肉身成聖”,是用一種獨特的呼吸吐納術,不斷的磨鍊肉體,最終肉身力量達到了世人難以想象的程度。
這本古籍上甚至有一副“大俱羅”力投九白象的圖畫。
說是這“大俱羅”有次憑藉肉身力量,就直接將九頭大象拋到了遠處河中。
但另外一本筆記上,卻是描繪“大俱羅”食量驚人,先是大量吞食五穀,利用五穀之氣來化為真元。
這本筆記還是出自“南溪齋主人”,這“南溪齋主人”是南方古時一名有名的雅士,他留下的筆記都很真實,甚至後世在一些歷史事件存疑時,還將他的筆記當成參考。
林意以前在齊天學院時就看過這南溪齋主人的幾本筆記,他認得這南溪齋主人的字跡,確認這本有關“大俱羅”的筆記的確是南溪齋主人的真跡。
可是大量吞食五穀,不就是拼命吃飯?
這樣也能煉出個無敵,而不是煉出個飯桶?
就在這林意皺眉思索,還想再專門找找這南溪齋主人其餘的筆記時,晨光裡,那名已經來看過兩次的瘦高老人又悄然的出現在這座書樓前。
只是和前兩次不同,這名瘦高老人這次推門走進了書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