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中相比,蕭素心雙目中有了神光,看著他的時候面上甚至帶起了一些虹光,她的嘴唇微動,林意雖然無法看出她想要說的是什麼,但卻至少看出,蕭素心等下自然會告訴他緣由。
林意微微點頭,但在這眾多打量自己的新生裡,他卻又覺得有道目光很異樣。
那是一名坐在最前排的少年。
他很英俊,穿著一件藍袍,斜襟上繡著些雲紋,繡的很精緻。
林意可以肯定,自己絕對從未見過這名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
然而不知為何,這名少年看著自己的目光,卻是太過陰冷,甚至讓他看出了明顯的敵意。
左等右等不見女教習歸來,課堂的靜謐之中,便也慢慢的響起了如蚊聲般的交談聲。
課堂裡安坐的這些學生,便也很快知道了這名站在課堂外等著的少年是誰。
一些先前還算是友好的目光,便不知不覺起了變化。
拋開身世的關係,在坐的絕大多數學生都是新朝的新權貴,他們和林意這樣的舊朝罪臣自然涇渭分明。
僅在六年之前,他們恐怕是很想進入齊天學院修行但卻根本無法得償所望。
六年之前,林意這種人,便是他們心中嫉恨的存在。
林意忍不住輕輕的搖了搖頭。
他沒有在意這些人的目光,淡淡的笑了起來。
他甚至沒有任何不開心的感受。
因為對於他而言,他的對手並非是這些同窗,而是已經到來的靈荒。
……
課堂裡所有的輕微聲音戛然而止。
女教習的聲音在林意的身後響起:“你先進課堂坐下。”
林意進了課堂,蕭素心的身後便有空位,於是他很自然的走了過去,坐在了蕭素心的身後。
女教習根本不解釋她為何因為林意的到來而離開,只是原封不動的將之前說過的規矩又重說了一遍。
這些新生都很聰慧。
他們先前所料的一點都不錯,說過了前面的幾十條規矩之後,這名女教習又說了數十條必須遵守的,而且懲戒更嚴苛的規矩,這才開始講到一些基本的飲食起居和近日的課程安排。
還未講完,那名先前帶林意過來的青年教習又到了門外。
女教習面色如常,也不解釋,靜靜出了門,和青年教習在門外說了幾句,才又回了課堂,開始安排這些新生的住宿之處。
“想必你們之前也清楚,我們南天院住所為四人一處。”
女教習的聲音依舊很平和,不帶任何感情色彩一般,“修為低微時,人多互有照應,在戰場亂陣,除非修為高絕的修士,也往往四至五人共同進退,聯手得好,生存機率便是大增。你們先自行商量,盞茶之後,若是還有未決的,便由我分配。”
其實就算是對南天院沒有多少了解的人也不難理解。
戰場上的修行者是在關鍵時刻能夠起到決定性作用的存在,自然也是雙方刻意針對,必定想先除去的存在。
在亂陣之中,修行者也無法時刻注意四面八方而來的殺意,所以在現今無論是北魏還是南朝梁的軍隊裡,修行者往往都不獨行。
北魏軍隊中的修行者,便習慣五人一組,且是四明一暗,往往有一名修行者是偽裝成普通軍士,藏匿周圍。
南朝梁軍中的修行者,卻是往往四人一組,有一主三次之分。
無論是幾人一組,這幾人互相之間越是熟悉瞭解,便自然是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