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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五章 以馬引

修行者的力量在絕大多數時候和修行的時間成正比。

吸納天地靈氣入體化為真元,真元存於經絡之間,伴隨著自身氣血滋養肉體,化為更多不可言的美妙神通,這都是天長日久,水滴石穿的事情。

修行者太過年輕,便容易給人不夠強大和不夠牢靠的感覺。

原本在這支南平郡鎮戊軍的眼中,鐵策軍的這些修行者都似乎太過年輕,他們心中便自然生出諸多的疑慮,但是在看到林意、齊珠璣和厲末笑的戰鬥之後,這種疑慮便被敬畏所代替。

哪怕是那些未出手的年輕人,例如容意、蕭素心和白月露等人,這些人在面對敵襲時表現出來的鎮定和冷靜,也讓他們知道這些年輕的修行者和他們之前所見的那種初出茅廬的學生有著很大不同。

聽著鐵策軍方面傳遞而來的軍令,看著鐵策軍有條不紊的開始休憩,這些鎮戊軍看著遠處若隱若現的火光和北魏騎軍,漸漸從緊張趨於平靜,絕大多數人隨著倦意的來襲,開始沉沉睡去。

在夜色最深沉時分,在營地外圍遠處梭巡的這些北魏騎軍也漸漸散去,一夜平安無事。

在晨光裡,看著從營地外圍的荒野裡返回的兩名少女,這些軍士的眼睛深處湧出更多的敬意。

這些人甚至連白月露和蕭素心的名字都還不知道,但他們知道這兩名少女也是修行者。

在其餘軍中,修行者往往如同最寶貴的軍械,是重點保護物件,哪怕在戰鬥之中,也是周圍護衛環繞,不輕易衝鋒陷陣,但是從昨夜到今日清晨,他們卻已經感覺到林意統御的這支鐵策軍的作風和其餘的軍隊截然不同。

似乎在這支鐵策軍中,修行者反而要做更多事情,反而是尋常軍士的盾牌。

“將軍。”

重騎軍的那名副將來到方臺槐的身邊,他輕呼了一聲,但並未行禮,只是神情有些憂慮的看著鐵策軍和那些鎮戊軍。鐵策軍和這些鎮戊軍和他們之間的格格不入和疏遠,並不需要心思很細膩就能自然看得出來。

方臺槐沒有去看林意等人,他抬頭看向道路遠處,似是在看著天色,但是卻用極低的聲音,道:“你覺得他們足以應付白骨軍?哪怕不是蕭東煌。”

副將沉默不語。

方臺槐平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撥出,道:“我們最想要的是什麼?”

副將抬起頭來,道:“活著。”

“那便是了。”方臺槐笑了起來,笑容有些慘淡,“無論什麼時候,都需要謹記這一點。當年和我們一起入軍的那些修行者,比我們優秀的,全部都已經死了。封王拜相,就如天上的星辰,在黑夜裡似乎會給你希望,但是卻永遠的高不可及。最甜的那塊蜜糖,永遠是給最強大的那些人留著的。能打的仗就打,要死人多的仗就不打。皇帝都有可能隨時變,我們替什麼人賣命?”

......

在極為簡單的吃過些東西之後,車隊便繼續前行。

道路雖然依舊有些泥濘,但好在沒有接著下雨,雨後的夏日,氣溫也並不高,微風吹在身上很適宜。

“林將軍。”

行不過數里,那名為首的輕騎軍將領廖越便急急驅馬來到林意的馬車一側,輕呼了一聲。

其實在他到來之前,林意便已經看到了道路前方一側的荒野裡出現了數十名北魏騎軍的身影。

這些北魏騎軍十分大膽,即便是在白晝也放肆的盯著他們所在的車隊,也不發動襲擊,但最近時卻距離車列只有數箭之地,以林意的目力,甚至可以看清楚這些北魏騎軍的面目。

這些北魏騎軍時聚時散,有時又會藉著地勢的掩映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但最多不過盞茶時分,便又會出現。

直到夜間,當他們開始再次紮營之時,這些北魏騎軍依舊在四周的黑夜裡出現。

雖然有著昨夜的教訓,這些北魏騎軍似乎根本不想發動襲擊,但這對於正常的軍士而言,卻始終讓人覺得緊張和壓抑。

“不要浪費力氣佈防了,隨便歇著。”

看著遠處這些北魏騎軍點起的篝火,林意在馬車畔燃起的一堆篝火旁坐下,示意一名鐵策軍軍士給自己些熱水,然後同時對著準備安排佈防的薛九說了一句。

薛九愣了愣,在他看來,重騎軍選擇的這塊道旁的宿營地雖然很利於重騎衝刺,但是地勢太過平坦,若是敵軍在夜間襲營,也是十分兇險。

但他的目光和林意堅定平靜的目光相對,他便明白林意這麼說必有用意,他便也不多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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