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怔住。
“陳不群將軍要死,其實一個人死就夠了,何必拖著你這名多隨著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一起死。”滿臉可怖傷痕的鐵策軍軍士真誠的笑道:“昔日聽聞白馬騎陳不群將軍也是一名悍不畏死的猛將,但聞名不如見面,道聽途說果然未必可靠。”
將領看著這名接著說話的年輕軍士,面上漸漸籠上了一層寒霜,“我只是問你,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
“告訴他,我是誰。”
王平央不緊不慢的轉頭,對著身邊一名緊張得額頭不斷出汗的鐵策軍小校說道。
這名鐵策軍小校是一名四十餘歲的軍士,但聽著王平央的這句話,他一時額頭上出汗卻是更多,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知道這名滿臉傷痕的年輕修行者是林意身邊人,但和齊珠璣、容意不同,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名滿臉疤痕的年輕修行者叫什麼名字,和林意又有什麼關係。
即便知道對方是修行者,知道應該是魏觀星將軍讓他過來沿途照應,但用什麼話語來描述給對方聽,對於他而言卻是個很大的難題。
這名鐵策軍小校一時僵住。
陳不群和周圍那些軍士頓時微諷的冷笑起來。
“天蜈先生,他是我們林將軍身邊的供奉之一。”所有的鐵策軍軍士此時都很緊張,但看著這些人的神色,其中有一名先前和王平央等人有過接觸的軍士便忍不住低喝了出聲。
他聽過薛九等人的交談中,曾以天蜈先生來稱呼王平央。
“鐵策軍供奉?”
但他的話語,卻是反而讓周圍響起了一陣嘲笑聲,“鐵策軍的供奉算是什麼東西?”
“鐵策軍的供奉的確不算什麼東西,供奉不入軍籍,不受官銜,嚴格而言,連鐵策軍的人都未必算得上。”然而接下來響起的聲音和驟然爆發的一種氣息,卻是讓所有的嘲笑聲戛然而止。
王平央的面容極為平靜,然而他的身外卻是有肉眼可見的黃光在不斷閃耀,隨著這些光華的閃耀,一圈圈的氣流很奇異的在他的身外生成,然後往外擴張。
那是一種讓人心悸的力量感。
即便是尋常的軍士,都隱隱可以感覺到他的體內就如同藏著一座火山。
原道人看著王平央,他的面容也很平靜,只是眼睛裡卻出現了驚訝的神色。
他知道這是當天跟隨著林意進入劍閣的年輕修行者之一。
只是即便是他也似乎有些低估了這名年輕修行者的修為。
而且他也不知道這名年輕修行者現在準備要做什麼。
“只是力量便是資格。”
王平央看著那幾名面籠寒霜的將領,道:“即便是陳不群將軍你,也不過如意境中階的修為,若是我願意,我應該可以殺死你們這裡大多數人。”
“我不是劍閣的人,我也並未入籍鐵策軍,即便曾經做過林意的供奉,那或許也是林意看錯了人,即便在這裡真做了這種事情,這筆賬應該也算不到林意和劍閣的頭上。”
王平央看著瞳孔微微收縮的陳不群,如在說著最尋常的家常事一般,接著說道:“你藉機生事,我這邊由我出頭,即便這事弄大了傳到皇宮裡,兩邊最多也是各打五十大板而已。”
“想得這麼美好?”
陳不群突然也笑了起來,“那你可以試試。”
“我可以一個人死,但你卻還是不敢。”王平央看著他搖了搖頭,道:“我會將你們殺光,然後我死在劍閣這些人手中,應該算是鐵策軍和你們聯手誅惡。然後呢,除了你拖著你身邊這些人一起死….你能對劍閣和鐵策軍造成什麼影響?”
“所以你若是真正想報什麼仇,你要是真正的有些勇氣,那最乾脆的做法,便是現在將你體內的傷勢再擴大些,你方才躲那一劍做什麼?用你的心脈去接那一劍,才是最正確的做法。”王平樣的語氣依舊很平和,只是這些話落在陳不群等人的耳中,卻是分外的嘲弄。
“我真的沒有想到,林意身邊的這些人…比當年我們年輕的時候,要強出許多。”原道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感慨。
馬車裡所有那些清醒著的劍閣中人,心中也是如此同樣的感慨。
“你只是按聖意保護和運送這些修行者去鐵策軍軍營而已。鐵策軍有人來接,劍閣這些人按聖意已歸鐵策軍,又如何輪得到你管束,唐念大在車廂之中只是輕誦一句話,你卻出手打攪他修行,他真元反激只是正常反應。讓你帶點小傷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