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隱約猜到對方有可能會說什麼,但是這帶著異鄉口音的大俱羅三字傳到耳中時,林意的心中還是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
關於大俱羅,整個南朝和北魏的記載都是極為有限,而且那些極為有限的有所記載的典籍、筆記,幾乎也都落在了沈約的手中。
但此時光看這兩名花模國人的神『色』,林意就感覺出來,恐怕這兩人對大俱羅所知甚多。
“我們邊走邊說。”
白月『露』當然知道事關重大,她又有意識的脫離了行伍,離這行軍隊伍更遠了一些。
林意心情略微平復,便看著這兩人說道“你們稱之為大俱羅的這名英雄,到底在你們國度裡有什麼故事?”
“說起來,能有今日的花模國,也都拜這位英雄所賜。”都瀾極為尊敬的又是行了一禮,這才輕聲回話。
“你們花模國的起始我倒是也知道一些。”
白月『露』看著他說道“最早是圖爾汗叛出來的一批人,是圖爾汗的有名勇士和圖爾汗的公主相戀,但是圖爾汗的大汗卻要將公主遠嫁和親,結果這名勇士和公主私奔,一共有七八百名隨從,後來逃到現在的花模國一帶,匯聚了當地的一些部落和遊牧民,就此建國。我當時就有些奇怪,圖爾汗當時是西域之中最強悍的王國之一,被稱為西土七煞之一,以當時圖爾汗大汗兇殘的『性』情,怎麼可能就此放過那些人?難道說這內裡的故事,就和這大俱羅有關?”
聽到白月『露』如此說,都瀾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他根本沒有想到白月『露』知識如此淵博,竟然連花模國建國的由來都如此清楚。
“正是和大俱羅有關。”
他深吸了一口氣,心情也是十分激動,語氣卻是說不出的尊敬,“我先祖從圖爾汗逃出,雖然有所計劃,但是圖爾汗大汗派出了五千精騎日夜追趕,終於在我先祖逃出圖爾汗十三天時,在精絕落月河畔將我先祖他們的行伍追上。這時落月河畔正好也來了一隊旅人,這隊旅人是來落月河畔捉野駱駝的。”
林意的眉頭不自覺微微挑起。現在南朝和北魏邊境的許多馬販都會冒險長途跋涉從荒野之中去捕捉野馬,野駱駝。這不只是直接撈本的買賣,還有更重要的原因,是有些分外優秀的野馬可以用來配種,以保證一些馬匹的品種優良。
按照記載,當年的大俱羅最初就是做這些馬販相關的生意,隱在市井之間,所以他隱約猜出,這都瀾所說的一批旅人之中,恐怕就有大俱羅的存在。
都瀾此時已經接著說了下去“我先祖眼見已經逃不脫,他也生怕連累這些正好路過的旅人,便準備在落月河畔決死,便對那些旅人快速說清了原委,讓那些旅人趕緊逃離。那些旅人聽到蹄聲如雷,煙塵漫天,也大多數嚇破了膽子,四散而逃,但是卻有一名旅人留了下來。”
林意和白月『露』互望了一眼,話已至此,很顯然這名旅人就是那傳說中的大俱羅了。
都瀾當然也不會賣關子,他迅速的接著說了下去,道“
這人身材也和林將軍您一樣,並不顯得過分魁梧雄壯,也沒有任何強大修行者的氣息,我先祖當時便覺得可能要連累他的『性』命,但這人卻只是泰然自若的笑笑,說道既然是萍水相逢,這件事情便不會不管。”
“我先祖雖然覺得他氣度非凡,覺得他並非凡人,但圖爾汗的那五千精騎之中也有不少修行者,其中甚至有王國的供奉,只料是在臨死之前還能結識一名義氣的江湖男兒,但沒有想到的是,那圖爾汗的五千精騎一到,這名旅人第一時間就直接衝了過去。速度之快,如同高山滾石一般,而且也和林將軍您一樣,在衝陣時冒著箭雨都沒有絲毫修行者自身的元氣震『蕩』,似乎純粹是靠著肉身就硬擋住了箭雨。”
都瀾已經竭力控制情緒,但是看著林意,他的語氣還是忍不住震顫起來,“我先祖一行人原本結陣等待騎軍衝擊,結果這名旅人只是一人衝殺上去,便直接將圖爾汗的五千精騎衝得七零八落,就連這支精騎之中那些他們熟識的強大供奉和將領都根本不是此人一合之敵。任何的真元手段,包括限制修行者的鉛粉之類,都對這名旅人根本無效,而且這旅人的精力似乎無窮無盡,衝殺起來竟是絲毫不見力竭疲憊的姿態。我先祖一行人看得目瞪口呆,覺得是上天降下來幫助他們的神靈,他們也根本『插』不上手,這圖爾汗的五千精騎,直接就被這名旅人一人衝散。”
“這名旅人殺死足有兩千精騎,殺得落月河的河水都染成了赤『色』,他也是渾身浴血,變成血人,他直接在落月河中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