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的夜色才剛剛開始,山風颳過樹林發出沙沙的聲響,就像是有人埋伏在黑暗森林裡一樣等待著狩獵。
偽裝小隊的隊長佇立在隊員屍體旁邊,他平靜的觀察著死狀,神情中並沒有一絲痛苦與悲傷的神色,就彷彿他的血也是冷的。
事實上偽裝小隊成立到現在也不過一週的時間,之前一週沒有進入山林都是在磨合團隊默契,然而大傢俬下里並沒有什麼交情甚至還歸屬於幾個不同的組織,所以……死了也就死了。
偽裝小隊的隊長蹲下身子看著屍體,死人是會說話的,他能看出來剛才呂樹的力量在那一瞬間爆發的程度幾乎接近B級,而且對方對於肌肉的控制程度精準到匪夷所思,地面上的腳印並不凌亂說明對方有完整而有效的發力方法。
這個對手不簡單,之前他們看到呂樹篝火旁的屍體時就在高估呂樹的實力,而此時對方在剎那間所體現出來的一些細節讓偽裝小隊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偽裝小隊的隊長忽然說道:“確定對方是B級,甚至有可能是中階,小心行事不要分散……開始狩獵吧!”
這名隊長的神情中出現了一絲亢奮,他們隊伍裡每個人在靈氣復甦之前都堪稱戰爭機器,只是那個和平年代根本無法放開手腳。
如今靈氣復甦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最好的時代,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裡,殺最強的對手,這就是最快樂的事情。
一名隊員俯身割去了屍體上的右耳然後笑道:“這算是我的功勳,那個少年的我不跟你們搶。”
這名隊員面色如常,似乎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既然隊友死了,那就讓他發揮一些餘熱吧。
隊長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搶功勳倒是挺快,如果你死掉,我也會割去你的右耳。”
隊員嘿嘿一笑:“那就等我死了再說。”
從始至終其實這支小隊的所有人都不覺得這人割去隊友屍體的右耳有什麼,要知道這一隻耳朵帶回去就是1枚靈石,1枚靈石,這就是戰爭中一條人命的價值,甚至更低。
當然,如果是殺掉了天羅地網裡的重要人物,是需要把頭顱整個帶回去的。
尤其是天羅。
……
偽裝小隊沿著呂樹留下的痕跡行進,他們的速度很快,而且有專門勘驗痕跡的人來進行跟蹤定位。
那人忽然蹲在地上撿起一個包裝袋對隊長點頭說道:“沒有跟錯,這是剛剛撕掉的包裝袋,袋子上沒有浮灰。”
“繼續追,”隊長平靜說道。
只是隊長有點疑惑,為何那少年逃走的方向並不是西邊天羅地網的營地,而是……北邊。
難道在這種情況下都不打算回營地嗎,就不怕把自己玩死在長白山裡?
“他下一個地方會去哪,”隊長問道。
“翻越前面的山脊應該會出現一片支河流域,如果他繼續按照這個方向行進的話……他的行進速度似乎慢了一些,如果我們全速前進的話應該可以在二道白河那裡抓住他!”負責勘察的隊員分析道。
此時隊長在想一個問題,這裡距離天池已經不遠了,但有一個問題就是,天池山上植被漸漸稀少並不適合隱藏,對方為什麼會往那邊跑?總不至於那裡有天羅地網的埋伏啊,因為就隊長所知,四天前信仰理論部和鳳凰社的兩名B級高手就是朝著那個方向出發的。
雖然時間上來看大家應該是錯過了,因為信仰理論部他們按照出發時間和進度來看應該是已經越過了天池繼續向著西邊進發了才對,也就是雙方在路線上走了個交叉,只是時間沒湊到一起去。
雖然沒法讓信仰理論部和鳳凰社的高手來一起攔截這個少年,不過有一點可以放心的是,那裡不會有天羅地網的人躲在那裡。
偽裝小隊繼續沿著呂樹無意中留下的線索追擊著,在這森林裡有些線索可以抹去,但有些卻不能。
當一個人快速從森林中經過的時候,低矮的灌木總會被撞斷葉片或者是枝杈,就算你抹得掉腳印,這新斷掉的葉子也與樹枝你卻無法重新拼接回去。
而且在追蹤者看來,呂樹在叢林之中的作戰經驗實在太稚嫩了,處理線索的能力太初級,似乎對方根本就沒意識到哪些東西會暴露他的行蹤。
追蹤者冷笑起來,他從小生活在叢林裡,以他的經驗追蹤這麼一個叢林戰的新手,根本不可能跟丟。
然而就在他順著線索繼續向前追的時候,樹上忽然有一個黑影快速墜落,殺機畢露!
等追蹤者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