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呂樹也習慣了。
呂小魚有點不正常,相比同齡的孩子她有點早熟了,當然呂樹其實也未必有多正常,平常還不怎麼體現,但今天跟知微的那段對話也只是一個縮影罷了。
他們租的屋子在一排平房的最裡面,路過一個平方的時候,一位鄰居大嬸正在熬中藥。
呂樹曉得這家有一個老人,常年都處在病症的折磨當中,這位鄰居大嬸也是那位老人的兒媳婦,病好像是遺傳的,老人還沒走呢,兒子先被病痛給折磨走了。
兒媳婦倒也算孝順,這麼多年一直照顧著老人。林嬸雖然看起來四十多了,臉上也有不少皺紋,可呂樹還是能從對方臉上的輪廓看出對方年輕時是如何的風華正茂。
這樣的女子願意一個人守著寡照顧丈夫家的老爺子,這個社會里這樣的人真的不多見了。
“林嬸,晚上好啊,”呂樹笑著跟大嬸打招呼。
“小樹和小魚啊,你們回來啦,”大嬸笑著應承。
然而就在呂樹準備拉著呂小魚回家的時候,呂小魚忽然蹲下身子眼巴巴的看著小煤爐上的藥鍋:“林嬸,我能喝點嗎?”
林嬸樂了:“這是藥呀小魚。”
呂小魚想了想:“那我就喝一小口!”
呂樹當時臉就黑了:“走走走,添什麼亂呢你,別人的藥你也喝!”
太特麼丟人了啊,呂樹這年紀,正是少年自尊心增長的時候呢,帶著這麼個小吃貨,簡直了!
那中藥聞著就不好喝的好嗎?!
“奧,”呂小魚心不甘情不願的繼續往裡面走,一步三回頭,明顯還有點惦記那一鍋中藥。
林嬸身後的屋子裡傳來低低的咳嗽聲,有老者嘆息:“年輕真好啊。”
林嬸笑著應承道:“是啊,年輕真好。”
呂小魚不再回頭看那一鍋中藥了,而是眼巴巴的看著呂樹:“呂樹,我想吃泡麵,紅燒牛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