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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設計將三百萬要了回來?
所以她們真的沒錢?
趙沁兒那性子,先前有錢應該也花了些,難不成已經落到了債臺高築走投無路的地步?
她為什麼跟那個老男人?
好些問題在腦海裡徘徊著,她再問不出一句話。
她原本想用自己的方式去和她們劃清界限,現在想起來,好像一個突兀的笑話。
趙沁兒應該很恨她吧?
她原本就是虛榮自私的性子,會覺得她在耀武揚威吧?
陶夭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二哥他們都在呵護她,她沒立場提出任何不滿。
可心裡第一次有了些許不舒服。
他們四個都是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的,衣食無憂,哪裡能明白錢財對窮人意味著什麼。
錢不萬能,有時候,卻比命還重要。
她現在能用五百萬拍回一條項鍊,放在以前,有時候五毛錢一個饅頭都買不起。
陶夭看著點滴瓶胡思亂想。
那是兩條人命。
她也不喜歡她們,怨過討厭過,可她也從來沒想過,她們會以這樣慘烈的方式收場。
怪誰呢?
也許從她爸爸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許蔓的秘密餵養了姑父的貪慾,父親的吊墜點燃了趙沁兒的貪慾,貪慾越來越大,便是萬劫不復。
他們因為自己的貪慾殘廢喪命,好像咎由自取。
活該。
陶夭,他們是自己活該。
和二哥沒關係。
和你沒關係。
和爸爸也沒關係。
她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呼吸困難,朝歐陽瑜說:“我想喝水。”
“我去給你倒。”歐陽瑜鬆口氣,慶幸她總算不問錢的事情了,急忙忙拿了水杯去接水。
去而復返的時候,他遇到了程牧。
程牧沉著臉,大步流星地往病房裡走,後面的徐東和一個保鏢跟著他,臉色也難看得緊。
歐陽瑜回過神,連忙追了上去。
程牧一手推開病房門,目光定定地落在了陶夭身上。
陶夭是被兩個保鏢第一時間送來醫院的,公司距離這邊還有點距離,他聞訊沒停,一路趕來。
事先知道她沒什麼大礙,這一刻看見人,那顆心才總算定下來。
同時,一團火從胸腔裡往上冒。
陶夭也看見他,唇角扯出一個笑,輕聲說:“你來了。”
“感覺怎麼樣?”程牧到了床邊。
陶夭抿起唇角:“沒什麼事。”
程牧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薄唇裡緩緩吐出一句:“沒什麼事?你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
陶夭一愣,有些錯愕地看著他。
程牧蹙著眉又道:“你那個表姐一看就不安好心,你眼巴巴地湊上去幹什麼?這麼大的人了不知道長一點心眼嗎?弄不清現在什麼狀況!”
他語調裡帶著許久未見的嚴厲斥責。
邊上,歐陽瑜錯愕地看了他一眼,不滿反駁說:“程叔你幹嘛呢!小妹這才死裡逃生,你要嚇到她了!”
“死裡逃生?蠢成這樣九條命都不夠死的!”程牧冷著臉看他一眼,語氣頓時更陰沉冷厲,“還有你,幹什麼吃的!她要幹什麼就讓她幹什麼,不知道看看時間嗎?大晚上往出跑什麼!一會參加晚宴一會去看朋友,我看你也是嫌命長了。她動了手術都不知道嗎?歐陽家要是管不好她,我現在就可以接手。”
歐陽瑜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她動了手術?”
程牧冷哼了一聲。
歐陽瑜整個人更不好了,氣呼呼說:“你知道她動了手術你還在這裡大呼小叫!她要不是你至於動手術嗎?才十九歲就流產,哪家姑娘要遭這種罪,你好意思吼我們!”
“歐陽瑜!”程牧聲色俱厲地斥了他一聲。
歐陽瑜頓時也火冒三丈了:“你喊我幹嘛!我不知道你怎麼和爺爺說的!哦,爺爺是怕小妹沒人要是不是?我告訴你,我們家小妹多的是人要,跟過你怎麼了?現在離了婚還能二婚呢,別以為她就非你不可了!”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程牧一張臉陰沉至極,看著他,緩慢地吐出一句話。
歐陽瑜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瞪著他說:“你不就拳頭硬嗎?有本事衝我來。你們程家我小妹才不稀罕呢,裡裡外外一團亂不說,就你這個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