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原停下動作:“好。”
陶夭聞言已經到了他跟前,接過他手裡的碘酒,淡笑著說:“那我來吧。”話落,她在邊上重新拿了一個棉籤棒。
楚原將自己手上那一個扔進垃圾筒,淡聲說:“我去廚房看看。”
陶夭目送他去了廚房。
她低頭幫歐陽瑜清理了傷口,貼了創可貼。
歐陽瑜嘆氣,有些遲疑地問她:“哥哥我是不是丟人了?”
“你才知道啊?”陶夭給了他一個白眼。
歐陽瑜四仰八叉地躺倒在沙發上,也不知道想些什麼,突然說:“楚原竟然會做飯,我送排骨湯的行為好像有點傻逼了。”
陶夭安慰他:“心意到了就行了。”
自己這四哥和家裡那三個比起來,從性格到生活喜歡都顯得非常不拘小節,熟悉起來還能經常聽到他飆髒話。
陶夭卻莫名地覺得暖。
她和歐陽瑜在一起最放鬆無所顧忌,說什麼話他也都不會介意,不像兄長,更像個玩伴。
還是個沒心沒肺沒心眼的玩伴。
陶夭胡亂想著,起身扔了棉籤,坐在他邊上問:“你知道王爾德嗎?”
“知道呀。”
“楚大哥很推崇他。”
“哦。”歐陽瑜有些心不在焉。
陶夭看著他不以為意的樣子,話到嘴邊嚥了回去。
他是21世紀初某個社群的文化偶像。
這事,四哥應該不曉得吧?
三公子肯定曉得。
陶夭看著廚房的方向,心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抱著抱枕重新坐到了沙發上,神思遊離。
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陶夭重重地吐出一口氣,被手機鈴聲嚇了一跳。
她拿出來看見是陌生號碼遲疑了一秒,接通,道:“喂,你好。”
那邊沒人說話。
陶夭微愣一下,又說:“你好,我是陶夭。”
手機裡突然傳來嘟嘟的忙音。
通話中斷。
——
許蔓突然間掐斷了電話。
邊上,助理葉嘉遲疑地看了她一眼,關切地問:“蔓姐你沒事吧?你臉色很差。”
“沒事。”許蔓面無表情地說。
“那網上……”
“暫時不用回應。”許蔓看也沒看她,一副完全不關心的樣子。
葉嘉遲疑說:“好,知道了。”
這不太像她的處事風格啊,難不成身體出了狀況?
她下意識多看了許蔓幾眼,發現她一隻手緊緊地扣著手包,似乎用了很大力道在壓抑什麼事情。
宮頸癌中期……
許蔓腦海裡一直回想著這五個字。
不敢置信。
“您確定嗎?我還不到四十。”
“你這年齡正是原位癌高發期,情況不容樂觀,建議住院吧。”
“病因呢?您突然給出這麼一個診斷,我實在無法接受。”
“你這先前也一直有炎症呢。性伴侶多,初次性生活年齡小,初產年齡小,病原體感染,抽菸,誘發和加劇病情的原因很多……”
科室裡,兩個人的對話又浮現在耳邊。
許蔓抬眸看向了車窗外。
中期。
放射治療?
她的人生似乎突然間到盡頭了。
明珠才九歲,雲澤半歲,她要是一走,這兩個孩子怎麼辦?
她並不喜歡住院。
可,不住院並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她下意識想到了陶夭。
那孩子眼下看見她跟見了陌生人一樣,冷漠得很,眼神裡先前那一點光芒也早已消失了。
她可能幫她照顧兩個孩子嗎?
畢竟是姐姐。
血緣關係是天生的,她眼下雖然和明珠勢如水火,可其實兩個人之間並沒有化不開的矛盾。
她下意識撥了電話過去,自己又結束通話了。
許蔓低頭看了眼手機。
思緒遊離半晌,臉上漸漸地恢復了平靜的情緒,她在通訊錄裡翻找出霍雲庭的號碼,打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三聲,那邊傳來挺隨意一聲:“喂。”
連一個稱呼也沒有了。
許蔓在心中苦笑,聲音平靜地說:“有時間嗎?談談。”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