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她說,“杯子拿來,我喝口水。”
其實杯子就放在他手邊的桌上,觸手可及,可他沒抬手,陶夭也沒吭聲,順從地將水杯遞給他。
程牧拿著杯子喝水。
陶夭沒事幹,神色怔怔地看著他喝。
他微微仰著臉,下頜的弧度看上去堅毅凌厲,很硬氣。滾動的喉結看上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性感。
胳膊包紮著,他上身就穿了一件白背心。
陶夭微微撇開視線,心神有點亂。
程牧是她所見過的最高大挺拔的男人,寬肩窄腰,有著完美的倒三角身材,腿很長,肌肉結實緊繃,強健有力。
海棠園的時候,他曾經拎起許一生夾在腋下就走了。
眼下回想,其實拎起自己也輕而易舉。
從小到大,這個男人給了她最多的安全感,回想起來,很多事,細碎,卻帶著濃濃的暖意。
“在想什麼?”低沉的男聲驟然響起。
陶夭收回思緒,淡笑著說:“沒想什麼,還喝嗎?”
程牧將一杯水喝完了。
他隨手將杯子遞給陶夭:“不喝了。”
“那我收拾桌子了?”
“嗯。”
程牧靠在床頭,眼看著她開始收拾桌上的餐盒。
歐陽家一眾人大概都將她當成了小孩兒,陶夭身上的睡衣是淺紅色,袖口和下襬還點綴著蕾絲邊,看著甜美可人。
不過她眼下頂著個男孩頭,穿這衣服還是有點古怪。程牧看著她,腦海裡閃過她穿絲質吊帶裙的樣子。
她青澀又性感的一面,也就他見過。
這念頭突然讓他心情愉悅。
陶夭察覺到他的注視,卻沒抬頭,動作麻利地將桌子收拾了,拎著垃圾出門去扔。
去而復返,她發現病房裡多了幾個人。
陶夭微微愣一下,遲疑地問候:“程爺爺,你們來了。”
程灃:“……”
這姑娘這話,他竟然沒法接。
按著兩家的輩分來說,她叫自己一聲爺爺一點問題也沒有,可偏偏,這孩子曾經是兒子的女朋友。
看樣子,未來可能還會是。
程灃乾笑了一聲,說:“咳,來看看阿牧。”
陶夭點點頭,抿唇笑著說:“我去洗個手。”
話落,她轉身去洗手間。
洗手間就在病房裡,她能聽見外面幾個人說話的聲音,洗了手,深吸了一口氣。
程灃和孟琳過來了。
此外,還有程家的管家黎叔和葉蓁蓁。
眼下正值四月底,葉蓁蓁穿了一件一字肩的白色雪紡上衣,搭配了一件黑色雪紡闊腿褲,踩一雙露腳背的高跟鞋,看上去優雅極了。
相比之下,她顯得邋遢又稚氣。
陶夭出了洗手間,朝幾個人笑著說:“那你們聊,我先回病房了。”
程牧看她一眼,點頭說:“好好休息。”
“嗯。”陶夭出了病房。
——
昨晚下了一場雨,早上天又晴了。
陶夭順著走廊往自己的病房走,看到陽光投映在潔白的瓷磚上,將地面都照耀得很漂亮。
她心情有點複雜,許久都沒有回病房去。
最終,坐在距離自己病房不遠的一處長椅上發呆。
“陶夭。”驀地,邊上響起一道輕柔女聲。
陶夭仰起頭看了一眼來人,微微愣一下,站起身來,語調尋常地問:“有事嗎?”
葉蓁蓁看著她微微一笑:“聊聊程牧的事情?”
陶夭想了想,淡聲說:“沒必要吧。”
“難道你都不好奇?”
陶夭沉默。
葉蓁蓁是程牧前女友,這件事在香江這個圈子裡基本人盡皆知,她聽到的版本也很多,最普通的說法是:葉蓁蓁和程牧談著的時候和程牧大哥攪在了一起,程牧一走多年。
有人說,葉蓁蓁是香江第一名媛。
她的儀態舉止是比自己優雅柔美許多,年紀輕輕寡居,整個人顯露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很招人憐惜。
驀地,她想起程家裡有過的那一次。
她從洗手間出來,遠遠地看到她和程牧,許是說到了情動處,她看上去有些哀怨,程牧卻無動於衷。
他當然無動於衷,他怎麼可能忍受背叛?
因而她知道,程牧和自己這個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