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鑫想了想,又問:“是到月經期了嗎?我再熬一盅姜棗紅糖水給她?”
程牧定定地看他一眼:“好。”
兩個大男人說起女人這個免不了有一些尷尬,劉鑫抬手撓撓頭,笑著轉移話題:“那您呢?吃點什麼?”
“隨便。”
劉鑫:“……好的。”
話落,他轉身去廚房裡弄晚飯。
程牧收回視線,吸了一口煙,俯身將菸蒂摁滅在菸灰缸裡,拿起手邊的遙控器換頻道。
他看上去有些漫不經心。
邊上,張珍正想說話,又瞧見他神色微怔。
她抬眸一看,電視上正播一個古裝劇,摔茶杯的女主有點名氣,人漂亮,風評一般。
“滾!”她砰一聲摔了第二個茶杯。
張珍正忍不住想回頭看一下程牧的臉色,突然發現,她邊上默默退下的兩個丫鬟裡,有一個是陶夭飾演的。
就剛才那麼一個側臉,他就認出她了?
張珍心念一動,電視突然閃屏一下,被程牧關了。
程牧俯身在煙盒裡又拿了一根菸,含在嘴裡,他微微眯著眼睛,點了火,靠在沙發上抽。
很尋常一個動作。
張珍卻看得有點心跳加快。
程先生,是她見過的最有魅力的男人,電視裡多少小鮮肉和他一比,完全不能瞧。
“你在看什麼?”男人不悅的聲音突然打斷她思緒。
張珍一愣,連忙說:“程……程先生。”
程牧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他很少這樣將目光完全落在她臉上,張珍覺得莫名有些腿軟,磕磕絆絆說:“吳……吳小姐,好像有些不對勁?”
“吳小姐?”程牧微微蹙眉,嗤笑,“吳曉麗啊?”
“是。”
“怎麼了?”
張珍深吸一口氣,穩穩心神:“吃飯的時候一直打哈欠流眼淚,而且看上去挺煩躁的,感覺起來……感覺……”
“毒癮犯了?”程牧不耐煩地打斷她。
張珍:“……”
她看一眼程牧:“好像是。”
程牧哼笑了一聲,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聲音淡漠:“晚上注意著她點,別讓出事了。”
“在家裡幫她戒毒嗎?”
程牧吸著煙,隨意地嗯了一聲,漠不關心。
張珍遲疑:“這怎麼戒啊?”
程牧俯身摁滅了半截煙,盯著她,臉色驟冷:“要不然我幫你開個培訓班學習一下?”
張珍臉色微微變了,咬緊了唇不敢看他。
“自己看著辦!”
“知道了。”
程牧起身往餐廳方向走,走兩步突然又停下,轉頭看了她一眼,皺著眉沉聲說:“陶夭這兩天不舒服,沒鬧出人命別上三樓打擾她。”
“……是。”張珍抿抿唇,又道。
程牧轉身走了。
張珍抬起頭看著他的背影,心情分外複雜。
程先生好像很厭惡吳曉麗?
卻越發看重陶夭了。
不過,剛才受的那一通冤枉氣,倒是可以找回來了。
張珍勾唇笑笑,抬步上樓去看吳曉麗。
——
三樓,主臥。
陶夭蜷著身子睡得迷迷糊糊。
手機響。
許久,她睜開眼睛看了看,支撐著坐起來,在邊上的大衣裡掏了手機,聲音低低喚:“喂。”
體力不支,她連來電人都沒看。
“身體好點了嗎?”那頭傳來一道溫和沉穩的男人嗓音。
陶夭愣一下,下意識看一眼來電,遲疑問:“傅影帝?”
“是我。”傅遠說。
兩個人白天在倪宅幾乎沒說話,陶夭又想起程牧那一聲姐夫,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淡淡笑了一聲,道:“好多了,謝謝您關心。”
她的語氣,生疏、客氣。
傅遠好像全然不以為然,仍是和以往一樣,語調緩緩說:“我剛才給你發了條簡訊,裡面有個電話,是靖康醫院退下來的老教授,她每週一在醫院外面天橋左側的藥房裡坐診,你有時間過去開點藥調理下身子。這一行原本辛苦,年紀輕輕更得注意。”
“哦,謝謝您,我知道了。”
傅遠嘆氣:“我已經給她打過招呼了。”
“嗯。”陶夭語調很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