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走!”吳曉麗連忙站起身來。
陶夭神色平靜地看著她。
吳曉麗氣悶不已,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心裡緊繃的那根弦,卻也因此突然之間鬆了鬆。
陶夭很少對她動怒。
從她那個冬天到了吳家開始,無論她怎麼冷嘲熱諷,陶夭都很少動怒,好像自動過濾掉她那些話,很忍讓。
吳曉麗也知道,陶夭不會不管她。
可剛才還是怕了。
畢竟,她爸已經死了,她跟著混的那些狐朋狗友沒幾個能靠得住的,她在學校裡成績差,也根本沒什麼朋友。
眼下她尚且能再強硬一兩次,這之後呢?
陶夭已經有了點名氣,她性子那麼冷,又一貫說到做到。
不行!
她必須得離開這個鬼地方!
吳曉麗一時間心亂如麻,看著她咬唇道:“你不能走,你必須把我弄出去,要不是我爸,你現在連命都沒了。”
她爸的救命之恩,是她唯一卻非常有分量的籌碼。
“要不是因為吳叔,我現在也不會站在這。”陶夭看著她,重新坐下,語調淡淡說,“我只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今天出去,但是接下來生活聽我安排,你可以理解為我代替你爸管教你,我會給你充裕的生活費;第二,今天開始,我們兩不相干,最少截止你二十歲,一分錢我不會給你。”
“你!”
“給你五分鐘考慮。”陶夭無視她臉上氣急敗壞的情緒,語調淡漠說,“你應該知道,我什麼都不在乎,說到做到。”
“……”吳曉麗一噎。
她對陶夭比較瞭解,若說什麼能引起她情緒,也就一個蘇瑾年。
眼下蘇瑾年和她一拍兩散了,像她這種性子,的確難搞得不得了。她雖然嘴上用傅影帝威脅她,可網上的事情她也清楚,傅影帝維護她,她卻發毒誓撇清關係。
就算她曝光她和蘇瑾年的事情又能怎麼樣?
明星嘛,黑紅黑紅的不在少數。陶夭不在乎,她到時候也許吃力還不討好,指不定還惹些麻煩,煩躁!
“想清楚了嗎?”陶夭聲音冷冷地問了她一句。
吳曉麗恨恨地抬頭:“第一種。”
她身上那些錢花光了,眼下她出去,若是沒有陶夭,生活都成問題,無論怎樣,先把錢拿回來再說。
陶夭吃軟不吃硬,她也不能老是硬碰硬。
胡思亂想著,吳曉麗只覺得抑鬱難平,乾巴巴地說:“我選第一種,我現在就要出去。”
“知道了,我在外面等你。”話落,陶夭轉身出去。
民警在外面等著她,兩個人簡單地說了幾句,陶夭率先回辦公室去,準備找程牧談。
“見了人,心又軟了?”程牧摁滅菸蒂,看了她一眼。
陶夭想了想,用一種儘可能柔和的語調說:“我這幾天不去海棠園行嗎?她染了毒,我得盯著她幾天,看看情況。”
程牧:“……真把自己當姐姐了?”
陶夭主動去拉他手:“這件事謝謝你,後面可能還得麻煩你幫我。她是吳叔唯一的女兒,我不能不管。別生氣好嗎?”
程牧看著她,覺得自己一隻手突然就變得僵硬了。
因為這樣一件事,她哄他?
感覺起來挺可笑的。
可偏偏,這可笑帶來的後果讓他十分受用,她手指涼涼的,小心試探地碰他手,動作帶著些孩子氣,可憐兮兮。
吳曉麗被民警帶到辦公室就看到這樣一幅畫面。
程牧和陶夭坐在沙發上,陶夭低著頭,一隻手拉著他的手,程牧側著身子看她,冷硬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絲無奈。
陶夭她,難不成在撒嬌?
這一點意外簡直顛覆了她以往對陶夭的認知,以致於,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用一種非常古怪的神色看著兩個人,連說話都忘了。
“程先生。”民警笑著喚了程牧一聲。
程牧反握了陶夭的手,站起身,神色冷淡地先瞥了吳曉麗一眼。
吳曉麗一愣,倏然間收回視線。
她有點怕程牧。
從小到大,她沒見過這麼讓人有壓力的男人,她也知道了他的身份,程氏集團大老闆,香江地界的土皇帝。
據說,他控制了自己的親爹,弄死了自己的親大哥,接掌了偌大家業不說,私底下還培養了許多特務為自己辦事,整個就像一暴君。
這種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