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方昊天是一個極度護短的人。
你殺我的人,我就殺你,就不讓你好過。
腦袋滾一地,血水灑一地。
青刀宮的人靜寂,悲穆,卻悲不敢哭,怒不敢言,眼睜睜的看著赤霞軍殺人,又眼睜睜的看著赤霞軍離開。
赤霞軍走了,帶走了青刀宮的尊嚴。
“唉!”
趙千木和吳素真在方昊天帶人走了後都是一臉沮喪的搖頭,什麼也沒有說就朝青刀宮深處掠去。
至此,青刀宮弟子再也沒有人見到這兩位至高無上的老祖。
無力保護門下弟子,兩位老祖何顏示人?
閉了死關,若能破關而出便是殺方昊天滅元武堂之時。
若不能破關而出,證明他們窮一生都沒能擁有殺方昊天的實力。
既不能殺大敵,出關何用?
江左岸盯著宮門外看著,好一會他猛一咬牙,聲音傳遞而出。
“記住,今天之事皆是我青刀宮自已惹的禍,誰敢提仇恨元武堂,敢提要找方昊天報仇之事,殺無赦!”
“從今天開始,青刀宮閉宮三年,任何人不得外出,如有人私自出宮,殺無赦!”
聽著江左岸出的兩道命令,眾弟子微愕,繼而個個垂頭嘆氣,沮喪無奈。
江左岸也很無奈。這樣的決定是他不願意的。
有仇不報,閉宮自守,誰願意啊!
但他怕方昊天,怕元武堂還不罷休,所以他要做出一個態度:我青刀宮真心悔過,真沒有與元武堂為敵之心,也沒有與方昊天為敵之意。
可是他只是怕,並不代表他不恨。
恨!
沒有誰比江左岸更恨方昊天,更恨元武堂,更恨赤霞軍。
但他需要忍。
他不忍,死的人會更多。
力不如休,就得忍。
正如眼睜睜看著師弟被殺,眼睜睜看著門人被殺一樣。
等回去住後江左岸將齊攔江的兩個兒子叫來。
齊霸,齊武!
看著跪在面前的兩個少年,江左岸嘆聲道:“齊霸,齊武,我知道你們恨我沒用,也恨方昊天和元武堂。你們有恨我能理解,但你們的恨卻是我青刀宮的大禍。青刀宮,真的惹不起元武堂,惹不起方昊天啊!”
齊霸已經十六歲,齊武已經十五歲,都已經懂事。
聽到這話,兄弟兩人皆是臉色微變。
齊霸抬頭,問道:“師伯,你殺我們嗎?”
江左岸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殺你們,但也不能留你們在青刀宮。我會讓你送你們走,從此以後你們跟我青刀宮再也沒有半點關係,這世上也再無齊霸和齊武這兩個人。”
“師伯。”
齊霸和齊武臉色大變。
“你們,好自為之!”
江左岸揮了揮手。一名安排好的心腹馬上進來強行將齊霸和齊武拉走。
江左岸閉目長嘆,手一揮便將門關上。等他再睜眼時雙眼中已經佈滿了仇恨的血絲。
“方昊天,元武堂,如此大仇我豈能忘得了?奈何我宮力弱,我江左岸此生也再無成就天人的可能,仇是報不了了,但希望有一天有兩個年輕人可以替我報。”
“齊霸,齊武,是師伯對不起你們,但也希望你們以後能明白師伯的良苦用心。”
“師伯等著你們。雖然很渺茫,但師伯還是希望能等到你們殺方昊天,滅元武堂的訊息。”
“齊師弟,對不起!”
江左岸一個人在房間中念念叨叨,頭漸漸泛白。
江左岸,一日白!
接連十幾天,這一帶的宗門勢力都有人一日白。
等“訪”遍那些有份參與襲擊赤霞軍的宗門勢力後,方昊天帶軍離開石子城,然後買船前行。
如果繼續6地行軍,要到青梧山至少還要大半年的時間。
水路行軍的話,只需要三個月便能到達青梧山轄區。
於是方昊天毫不猶豫的砸出鉅款,買了二十艘大船,沿鷹嘴江而下。
沿江行船六百里,到了一處險灘。
這一灘水勢極為湍急,兩岸高山對峙,懸崖峭壁,水面最窄處不過五十丈,兇險無比。
其中一船,方昊天一身灰衣站於船頭,對一旁的虛夜月笑道:“此地有險啊!”
虛夜月盯著前方那隱約可見,逆流而上的小船,說道:“幽血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