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很乖。
忽然用手按了按自己的臉頰:“我有的時候牙疼。”
他看看她:“你的牙長齊了嗎?”
“十六顆。莉莉只有十五顆,還摔壞了一顆。”
“恭喜。你疼是因為你還要長的緣故。”
“為什麼不見露絲瑪麗?”
“那是誰?”
“露絲瑪麗每天跟我在一起。看管我。”
“你來這個地方旅行,不一定非得有人跟隨。”
“旅行?”
“是離開到別處的意思。”
“媽媽可是去了旅行?”
“……”
“她也不告訴我。”
“……”
她的目光忽然被外面的東西所吸引,伸了小手說:“那個……”
“芒果餡餅。”
“……”
“你想要?”小山問。
“請你。”
小山把車子停在路邊,自己下來,從她的那一側把門開啟,抱她在肩上:“你知道嗎?芒果餡餅有很多種味道,你得自己選一選。”
老婆婆把金黃|色的芒果糜澆在薄餅上,問小孩要那一種調料。
她沒有吃過,難以選擇。
小山說:“牛奶味的,還是酸奶味的?還可以放一點鹹鹽和辣椒……加上薄荷的也好吃。”
“……”她皺眉頭。
選個好口味的甜品,對孩子可是個大題目。
“不如這樣,我們每樣都要一個。你每個都嘗一嘗,你剩下的,我來吃。”
她這才點頭。
第一口吃的是牛奶味道的,孩子一口咬下去,白牛奶漿順著嘴角滴下來。小山沒有手帕,用自己的食指去擦她的嘴角。
她剩了一半給小山,然後咬辣的那個,只一口,臉就紅了,抬頭看著他。小山正吃自己手裡的牛奶味的,看她這樣連忙說:“快吐出來。”
她得了允許才把那消受不了的餡餅吐出,瞪著眼睛,緊著鼻子,吐舌頭:“這個好厲害。”
小山好奇的看著她,奇怪小孩子的臉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的呢?
“是你咬得太多了。”
“我還是要這個。”
“這個我吃了。好吧,給你。”
他繼續開車的時候想,說麻煩,也不麻煩,小孩子會比大人和獅虎獸難以到手嗎?
不麻煩嗎?她們又軟又嫩,摸一摸,水珠兒一樣,要不是裘佳寧,他怎麼敢硬搶到手來就跑呢?
小孩忽然打了個嗝兒。
他看看她。她也抬頭看看他。
到了將軍的官邸,他直接帶入後宅。
將軍在小廳裡畫畫,小山從肩上放下小孩,然後敲敲門。
將軍看到了他們就放下筆。
小山說:“我今晨回來,這是您要我帶回的小孩。”
他走過來,走到他們面前,蹲下身,伸雙臂稍稍摟過小孩,仔細的看著她:“不認得我?”
她的手還向上拽著小山的手,看著面前的這個人,看了一會兒,很清楚的說:“外公。”
周小山倒退一步。
三十一
“香蘭去世之後,我想把孩子要回來,阮家不給。
我也猶豫很久,現在的關係裡,我跟他們,他們與我,都不能撕破臉皮。
可是,我又心有不甘。想了很長時間,還是讓你把孩子帶了回來。
過程順利嗎?”
“……像從前一樣。”
“那很好。路上跟她說話了嗎?”
“有。”
“乖不乖?”
“……”
“小山,你在看什麼?你想在她的臉上看到香蘭的樣子?那很難找到。她長得極像她的爸爸。
她長得像你。
她叫卉。
她是你的女兒。”
之前似乎隱隱知道答案,可他在那一刻覺得肋骨的傷口疼。為什麼會這麼疼?疼得一跳一跳的揪動著心臟,把周身的血液往一個地方擠壓,又在那裡冷卻,凝結,成頑石冰塊,哽在胸腔裡咬齧,人被這堅硬冰冷的疼痛活生生的剖開,他下意識的伸手扶了一下自己的傷口:真的包紮上了嗎?怎麼會沒有血?怎麼會沒有血流出來?
在將軍的的桌案上擺弄筆墨的卉忽然抬起頭來,薄暮的光透過百葉窗籠在她小小的臉上,孩子的眼睛清澈無瑕,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