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地看著她,重複了一遍。
顧還卿蹙了蹙眉,回望著他,臉色很平靜:“你想說什麼?”
聶灝沉著劍眉,英俊動人的臉上神情莫測,目光卻極陰霾,晦澀不明:“你跟我二弟,趁我不在家的時候,是不是有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苟且之事?”
“……”倘若是十天前,聶灝敢這麼說,顧還卿一定毫不猶豫地會將他揍得鼻青臉腫,面目全非!
然而他比較幸運,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顧還卿因藥物帶來的火氣已漸漸消褪下去,不再那麼充滿暴力與不講理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牢牢盯著聶灝,眸光微冷,寒聲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
什麼叫見不得人?
“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心中有數!”聶灝劍眉一挑,火氣竟比她還大,沉著聲音道:“你也不用狡辯,我這麼說自有我的道理。!”
“什麼道理?”顧還卿扔掉柳枝,冷笑著反問:“捉賊拿贓,捉姦拿雙,有證據,你就拿出來,沒有證據的話,就請你閉嘴!我便是真和聶淺歌有什麼,那也是發乎情,止乎禮!沒你說的那麼不堪!”
她和姬十二是極親密,都認定了對方,從身到心,因此情侶之間的親親摸摸是有的,有時候忍不住,也差點擦槍走火。
但是兩人都儘量忍耐,並未因為情愛就做出逾越禮法的事情,他們都想把最美好的那一刻留到洞房花燭夜,不想破壞那份神秘而聖潔的幸福感。
可一落聶灝嘴裡,怎麼就說的那麼那麼的難聽呢!
聶灝緊盯著她,目光冒火:“那就是說,你和我二弟之間真的有什麼?”
顧還卿只覺啼笑皆非:“聶灝,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我就是再和聶淺歌怎麼樣,他現在也去做了和尚,再說這也不關你的事,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眾所周知,聶淺歌在聶灝回來之後,去當了和尚,他自願去的,並且是以姬十二的替僧身份,目前正在皇家侍院禮佛。
至於他當和尚的原因,是因為他的呆愚症反覆發作,時而像個正常人一樣聰明,時而又變成原來的聶二呆,呆頭呆腦的不說,連帶著腿腳也跛了,整個人與廢人無異。
侍奉佛祖可以積累功德,為下輩子積福,對聶淺歌來說無疑最好的歸宿,聶灝沒有反對,甚至覺得鬆了一口氣。
此時聽顧還卿一說,他臉色一僵,黑亮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困惑和懷疑,鷹隼一樣的目光不住在顧還卿身上睃巡和遊弋。
“你還想說什麼?”顧還卿眯了眯眼,不客氣地道:“我早說過,我們兩個是不相干的人,你無權過問我的任何事,也請你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聶灝卻並不因此善罷甘休,他似不懂得適可而止,語速極快地道:“可淺歌他不是別人,他是我的二弟,若你們之間有什麼,那就是叔嫂**!嫂嫂與小叔子通姦,你覺得外面的人會怎麼恥笑聶家?恥笑我聶灝?你讓我父……”
“啪!”
一道響亮的巴掌聲,聶灝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頭被打的偏到一邊,小麥色的肌膚上頓時浮現出幾道手指印。
“聶灝!這是警告,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顧還卿不緊不慢地輕撫自己的手掌心,看似平淡地看著聶灝,雙眸中卻冷光縈繞,眉間煞氣逼人。
聶灝慢慢地轉過頭來,他面目陰沉,眸中佈滿陰翳,幾乎是死死地看著顧還卿。
隨後,他伸手撫了撫自己微腫的嘴角,又將鬢角垂下的一綹烏絲撩開,突然恚怒出聲:“顧還卿,你他孃的打人打上癮了?是你對不起我在先,憑什麼還不讓我說?怎麼,心虛了?因為我說中了事實,你怕了嗎?”
他目眥欲裂,一聲比一聲高:“淺歌他腦子有問題,不可能做出勾引嫂嫂的事,一定是你耐不住寂寞,百般勾引他!他之所以去做和尚,說不定正是覺得對不住我這個大哥,心裡有愧……”
“編,你繼續編,很精彩呢,繼續。”顧還卿波瀾不驚的給他鼓掌。
此時此刻,她反而不氣了,她只慶幸姬十二的安排是對的,適時讓聶淺歌出家,適時讓聶灝和聶家人看到真正的聶淺歌,而他自己也可以做回他自己。
“我沒有編!”聶灝用力的捶了身旁的樹幹一記,力道之大,竟將粗大的樹幹捶的凹癟了進去。
他無比羞憤加惱怒地道:“我聽到了你那天和九靈的對話,我耳朵沒聾,眼也沒瞎,你瞞不過我!”
“九靈?又扯上九靈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