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國冷冷道：“我家南王擁兵幾十萬北伐遼東，麾下將領成千上萬，每天忙得很，怎麼可能見你這區區一降人。”

祖澤清低眉垂眼道：“李將軍，小的也不是平常人，小的可以聯絡廣寧守將倒戈，因為小的有兩個哥哥就在廣寧任守將。”

李定國來了興趣道：“你即便獻廣寧衛也未必見得我家南王，因為我軍如果決定攻擊城池。遼東沒有那一座可以抵擋我軍三個時辰的攻打。但是聯絡倒戈可以減少城內漢軍死傷可以為之，本官倒是可以做主。”

第七百八十一章：祖家反水

祖澤清想聯絡哥哥獻廣寧城投降賣個好價錢，誰知北伐聯軍根本無所謂敵人是不是選擇投降，對於攻城戰也有心理準備，根本不擔心哪一座城池在炮火連天的攻擊下能夠堅守。

他只得告知李定國實情道：“小的父親曾經是大明太子少師總兵官祖大壽，在崇禎四年大淩河城陷之時，小的和父親祖大壽、哥哥祖可法、祖澤潤迫不得已降了後金。

後來父親用計脫困卻沒有能夠帶走我們兄弟，大清國主子還算有容人之量，沒有追究父親降而復叛，依舊給予兩位兄長官職。

如今小的在管理祖家田莊，兩個哥哥都是大清國漢軍正黃旗二等參將，現在駐防廣寧城。”

李定國道：“慢著，你剛才是不是說你是大明罪官祖大壽的兒子？”

祖澤清恭恭敬敬道：“回稟將軍，小的確實是祖家四子祖澤清。”

李定國點點頭道：“噢！那就好辦了，本官可以帶你去見一見祖寬將軍，他是本官這一路人馬的頂頭上司，你有什麼訴求，直接跟他談。”

祖澤清驚叫道：“祖寬？是我家的祖寬嗎？他如今已經是‘戰神’高階將領嗎？”

李定國斜視著祖澤清道：“當然，祖寬將軍比你們這些漢奸強多了，他是祖家為數不多的有臉面見祖宗之人。”

祖澤清羞得無地自容，祖寬不過是他家一家丁爾，如今是高高在上的“戰神”大將，而自己和哥哥們人不人鬼不鬼混了這許多年，如果不再次出賣新主子將要不得善終。

很快祖澤清見到了意氣風發的祖寬，見到了祖寬麾下龍精虎猛的“戰神”騎兵，聞名不如見面。祖澤清終於有機會近距離瞧見了名聞遐邇的“戰神”軍人不由得肅然起敬。

祖寬細細問了投降的一部分祖家人在後金的生活後唏噓不已，他道：“老四啊！你們過的叫啥日子嘛，吃得真寒磣，還不如‘南明’的勞改犯。

如今你母親還健在，在海南島日子過得富足且無憂無慮，老三祖澤洪也出息了，現在‘南明’戶部做事，官居從六品。”

祖澤清知道了母親和哥哥的近況痛哭涕零，道：“我們投降建奴也是迫不得已，眼睜睜大淩河糧食告罄，而援軍遲遲不至，誰也受不了活活餓死啊！家父的目的就是透過詐降換來一線生機爾，祖家沒有誰心甘情願做奴才啊！

這些年我們總算認清了狗建奴的面目，這些獸類粗鄙無禮還十分貧窮，以前就是仗著有蠻力不怕死能打仗虎踞遼東。

如今在‘戰神’面前，這些人渣什麼都不是了，他們一個個如同驚弓之鳥般，在漢人面前已經無法神氣活現……”

祖澤清心裡憋了一肚子苦水，見到了自家人祖寬，得知母親安好，哥哥有出息情緒失控，連哭帶講如同竹筒倒豆子般講了一大堆。

祖家不甘心做建奴的奴才倒是事實，但是不可以理解為他們忠於大明忠於漢民族，他們只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考慮而已。

很明顯投降建奴後，祖家人的日子跟在大明相比有天壤之別，遼東將門有遼餉分潤一個個富得流油。祖家屬於遼東土豪，算得上揮金如土，在大明錦衣玉食日子過得不亞於帝王公侯。

不得已降清後，不僅僅需要夾著尾巴做人，日子還過得緊巴巴，祖家兄弟自然對建奴沒有一絲忠誠度，取建奴主子的腦袋邀功求賞當然沒有心理負擔。

祖寬以前在遼東經常和建奴較量，想不到時過境遷，眼下的建奴變成了這副德性。

他道：“老四啊，是不是獻廣寧衛投誠已經不重要，我家南王沒有發動攻擊命令而已，真的打起來廣寧衛連一個時辰都不可能守住。”

人往往都是如此，在你已經不需要的時候反而別人上趕著送。

祖寬追隨黃勝南征北戰接近十個年頭，對“戰神”大軍的戰鬥力瞭然於胸，內心裡根本沒有把遼東的一座座城池當回事，當然對於敵軍是否主動歸降不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