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後跟隨著一支千來人的軍隊,李俊始終緊緊跟隨在荀夜身後,握著韁繩的手隱隱泛白,目光中含著從未有過的嚴峻。
突厥軍帳守衛嚴密,守衛兇光颯颯地盯著面前的這支隊伍,渾厚地怒聲響起:“你們,全部退下,大帥有令,只准荀夜一人入帳。”
荀夜冷笑一聲,從馬上翻身而下,正欲步入之時,那名守衛上前便攔下他,從他腰間將那把佩劍奪下。
李俊滿臉怒色,怒喝:“休得無禮!”
“你們就在此處候著。”荀夜揮手喝止李俊。
“元帥,萬事小心!”李俊仍舊擔心不已,雖然昨夜元帥已佈置好一切,但這兒仍舊是突厥人的軍帳,危險重重,隨時可能喪命。
荀夜沒有回頭,只是邁著矯健地步伐隨著守衛步入了軍帳內,而李俊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身影,低頭在一名將士耳邊低語了一句話,將士聽罷後便匆匆離去。
荀夜一路尾隨,途經數個軍帳,能感受到所有突厥士兵都含著殺意看著他,卻始終沒有人動手,只是任他朝正中央的主帳而去。
主帳前有一方空地,戒備森嚴,侍衛持刀拿戟守衛著主帳。
而他,一眼就看見了被捆綁在木樁上的人,她仍舊穿著鎧甲,豎起的髮髻早已經散落下,被風起凌亂四舞,烏黑的髮絲隱隱擋住她臉上的絲絲血跡。
她在看見他的那一刻,慘白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詫,深深地對上他的眼瞳,彷彿在讓她安心。
荀夜,是為了她而來嗎?
看著他一步步朝軍帳內走去的步伐,她的心中湧現一股熱流直逼眼眶。
步入軍帳,只見軍帳內突厥大帥熾烈正一口飲盡大碗中酒,見荀夜來了,抬起袖口便抹去灑在胡腮上的酒水,哈哈大笑一聲:“元帥對手下真是情深意重,竟真敢孤身前來。”
荀夜冷睇他一眼,負手立於他面前,冷聲問:“開啟天窗說亮話吧。”
熾烈一笑,將桌案上擺放的摺子朝荀夜丟了過去:“這些,只要你答應,今日你與外邊那個人皆可安然離去。”
荀夜穩穩地接住了那封摺子,攤開草草地掃了一眼,大致寫著天朝與突厥十年不戰,每年進貢突厥一千萬兩黃金,並割讓八座城池於突厥所有。
冷笑著看罷,荀夜將摺子合起:“如若我不答應呢?”
“那今日便是你與他的死期。”熾烈仍舊笑的張狂,隨即又道:“如今元帥你手握重兵,在天朝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點小要求你完全可以自行做主。不過是損失幾座城池,一些黃金,便能換得你們的安然,想必這樁買賣很划算啊。”
聽罷,荀夜倒是淡然而笑,滿臉嘲諷地道:“你突厥的如意算盤倒是打的響亮,不過,你以為如今的形勢由得你與天朝來談條件嗎?”
熾烈一愣,顯然不明白荀夜這話的意思。
荀夜將那摺子重重地甩在地上:“即便是荀夜今日在此喪命,也不可能會同意這些可笑的條件,更何況你突厥十萬大軍早已是我天朝的甕中之鱉。”
語罷,一名士兵滿臉焦急之色衝進帳內:“大帥,情況不妙,東路軍遭伏擊,全數潰敗。”
“什麼!”熾烈滿臉詫異,正待詳問,又一名士兵衝了進來,大呼:“由忽將軍率領的前鋒軍隊遭襲,被困峽谷,情況危急。”
熾烈聽著幾個訊息,愣了許久,喃喃低語:“不是有密報天朝的五萬大軍今日秘密尾隨著荀夜來此,埋伏在帳外各地等待情況嗎……我前方軍怎會……”
“所以大帥你以為我大軍只留了五萬在軍帳,故派了幾路大軍偷偷想要襲擊我軍,企圖以多勝少,來個一網打盡是吧?”荀夜冷笑著接下他的話。
聽到這裡,他彷彿想到什麼,拍案而起,瞪著荀夜,指著他道:“荀夜!你竟然給老子耍陰的!”
“既然大帥要在我天朝軍中安插細作,那我便用這細作給大帥帶訊息呀!你真以為我荀夜是如此貪生怕死之人,會為了一己安危調動五萬大軍隨我來此護安危嗎?我軍八萬大軍早已兵分四路,擷取你幾路大軍。”
熾烈聽到此,一陣恍惚,跌坐回椅子,不能接受此刻突然的變故。
“大帥以為只有你懂得在天朝大軍中安插細作,我們不懂嗎?你突厥軍隊中亦遍佈著我天朝的細作!”
“好,好,好!”熾烈一連三個好字,目露兇光,狠狠瞪著荀夜:“荀夜真不愧是荀夜,用自己的性命來賭這一仗的勝算,既然你要我突厥全軍覆沒,那我定要讓你陪葬!”音未落,身躍出,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