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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還是不忍心將它賣掉,想著先租出去吧,以後看情況再說。

去了街角那家沙縣小吃要了一盅湯和一屜蒸餃。過了飯口時間,老闆娘正在和幾個小服務員圍坐桌前包餃,女孩子們嘰嘰喳喳的爭論著哪家洗衣店會更便宜些,我插嘴問洗衣店可不可以洗地毯,她們於是很認真很熱情的開始詢問是什麼樣的地毯,併為我參謀是送去洗車房好還是自己放在浴室裡踏踩,然後又談到也許應該等到春天,那樣會比較容易乾的清透……她們當我是新客人,我也很樂意被這樣誤解,幾年來我常常打電話向它叫餐,她們更熟悉的是我的門牌號碼而不是我這張臉。

迎面從電梯裡走出來的是我樓上不知道幾層的鄰居,我主動向他微笑,他愣了一下,又迅速點頭回禮。他幾次向我搭訕有關於物業問題、供暖問題、十一樓那條狗的問題……我儘可能簡短的回答不太清楚,直到有一次他問我我的購房價格時,我正心不在焉也回了不太清楚,後來他不再多話。現在要離開了,突然發現自己很不應該。

拐去樓梯間問清掃樓道的大姐有沒有看見一個小鐵件兒,是我昨天搬家時從傢俱上遺落的。她說沒有看見,如果有一定會給我,我說我知道,誰拿了都沒有用,但對於那套沙發很關鍵。

常常有人遺失了什麼東西,別人都認為無所謂,偏偏自己覺得很重要。我又遺失了一年。

小年的鞭炮聲此起彼伏的拉開了年的帷幕,心情倒是被煙花牽扯出幾許期待,對於未知的即將來臨的日子的幾許美好的期待……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八小時

我時常會在大堂看見他匆匆走過。永遠是一身藏蘭色的西裝;整潔的淺色襯衫配一條素色的領帶。偶爾他也會有從運動狀態靜止下來的時候;便是在大堂中央給保安們訓話。

昨天下午我接聽了他打來的電話;我絕對有理由相信;他在這個電話之前一定已經打過數十個同樣的電話了。

"您好。"他簡略的問候;匆匆的確認完我是他的一名業主後便迫不及待的進入正文:"我們要漲價了;現在所有東西都漲價;就我們的物業費不給漲;再這樣下去;我們不能幹了。您什麼意見?"

我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物業公司要漲價問業主什麼意見?:"我當然認為能不多掏錢是最好的了。"

但我很快就後悔我這樣回答;因為我明顯感覺到要不是有電話線攔著;對方會直撲過來用雙手掐住我的脖子:你這個吝嗇鬼;守財奴;你知不知道現在豬肉多少錢一斤;白菜漲了多少;你知不知道我每天起早貪黑掙的還不如一個清潔工多;你每天叮嘣叮嘣一層樓也要坐電梯;我24小時開機大半夜還要接聽你們"喂;怎麼又停電了!哦;我自己跳閘了"此類種種無聊的電話;接受服務的時候你們從來不會手軟;掏錢的時候心比金剛石還堅。。。。。。

他按耐不住激動地語氣連珠炮似的開始說:"如果你們不同意物業費漲價;我們就只有離開;你們可以透過業主委員會重新挑選物業公司。我們物業公司今年賠了近十萬;我們招聘的都是年輕員工;同行裡象我們這樣的公司去年就漲價了;旁邊那棟大廈物業費和我們一樣多但全是老頭。。。。。。"

"而且你們的服務質量也比那棟大廈強得多。"我彷彿能夠看見那正張被痛苦煎熬著的年輕經理的臉;他顯然在與業主們討價還價的過程中孤軍奮戰的有些語無倫次了。我希望儘早結束他的煎熬;於是我打斷了他;並幫他找到了一個正確的論點;而且我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我從沒有懷疑過他的能力;因為我在兩棟樓之間做過全面比較;我知道他對自己的工作是盡職盡責的。儘管我從來不認為他愛這份差使;我甚至從來沒有看見這個年輕的作為服務性行業的經理笑過;但我也並不想據此一條就否了他的全部。

聽了我的話;對方停了幾秒鐘;然後語氣有所緩和。他開始給我進行市場分析;並希望獲得我的理解。最後他用期盼的口吻說:"如果您希望我們留下來;請在三天之內到物業辦公室簽字;好嗎?"

"好;三天之內。"

我見過很多人做著自己不喜歡的工作;或者由於長時間的面對而由最初的喜歡變為最終的厭倦。他們抱怨;並盼望改變;在等待著脫離苦海的過程中或者報復工作或者甩袖放挺。相對於那種情況;我認為我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