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閻可就更困難了。”
戰饒站起身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道:“你把你家頭兒我看成什麼人了?這麼點小風吹一打就能把我打趴下,我還有資格當你們頭兒嗎?倒是你們辛苦了,外面駐軍的傷員大多沒有受到很好的治療,兄弟們要多擔待一點了啊。”邊境的古城,條件一直都很簡陋,好的大夫根本就沒有,光是看昨天那福將身上的慘狀,他就可以知道這城裡只怕並沒有什麼大夫,而且根據他得到的這份報告,這裡的軍醫早在東閻開始行動第一天就被東閻的奸細給殺了,看來對方已經早有準備。
“頭兒!”那人不好意思的抓抓頭,憨直的臉上憨厚的笑了笑。“頭兒,就算你不休息,你也勸勸夜姑娘去早點休息吧,她一個姑娘家,哪能跟我們這些大老粗比。
”什麼!!你說什麼?!“戰饒夢的抓住的他的胳膊問道。|
”我是說夜姑娘真的應該去休息了,這連日來的趕路她又是跟我們一樣騎馬,若是再這樣一夜忙碌,我擔心她的身子骨會受不住。”那人眨巴眨巴眼睛解釋道。
“她昨晚沒有去休息?!”戰饒瞪大了眼睛,難以相信的低吼。
“沒有啊,她一直在照顧傷員,到現在都沒有停下片刻,頭兒,你去勸勸她吧。”那人有些擔憂的開口,想她一個姑娘家竟然毫不厭惡那種血肉模糊的場面,還擔當起了大夫的職責照顧傷患,兄弟們感動的同時也不得不為她感到擔憂,那麼纖細單薄的美人兒哪能經得住這樣的折騰。
“可惡!那個女人!!”戰饒憤憤的衝出帳外,在外面抓了一個士兵詢問夜傾城的所在,在得知她正在擠滿傷患的帳篷裡時,他幾乎是瞬間去衝了過去,大手一把扯開簾子,一股惡臭味撲面而來。
“頭兒!”端著水盆的隊員傻乎乎的看著衝進來的戰饒不明所以。
戰饒皺皺眉,徑自對著那個背對著他的女人走了過去,一身燃燒的怒火讓一旁忙碌的隊員們不禁吞了吞口水。
究竟是誰得罪了他們的頭兒?
“夜傾城!!”這個女人不要命了,居然一夜不休息,跑來照顧傷患,戰饒一想到她一夜未眠心中便如石頭堵住一般的悶澀。
“拿著!”哪知道,專心忙碌的夜傾城連頭也沒抬,只是把拆下來的紗布丟在他的懷裡,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傷口。
傷口發炎,引起高燒不退,看來需要消炎降溫了。
“給我把酒罈拿來。”夜傾城說道。
“頭兒。”抱著酒罈的隊員對這戰饒點點頭,將手中的酒罈放在夜傾城身邊。
“你!”夜傾城指著站在一旁發怔的戰饒道:“用紗布給蘸酒給他擦身,直到他的體溫下降之後再給他喂下藥。”
“我!”戰饒傻愣愣的看著她,結果卻被塞了一塊布,話都沒來得及說完,夜傾城就已經被叫到了另外一個傷員的旁邊。
看著手中的布,戰饒只能按照她的話去做。
渾渾噩噩,戰饒竟然在帳篷裡忙碌到傍晚,直到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他才回過神來,轉頭看去,夜傾城剛剛從另外一個帳篷內回來,那席雪白的衣裙,此刻已經汙穢不堪,鮮血和塵土掩蓋了原本的顏色,可她的臉上卻依然保有那淡淡然的表情,額前凌亂的髮絲和未乾的汗水卻格外的惹人憐愛。
“傷情較重的傷患已經得到適當的處理,剩下的輕傷者也已經由其他人照顧,你可以去休息了。”夜傾城看著望向她的戰饒,開口道。
原本以為可以在中午之前解決掉這些傷者,卻沒有想到會拖到下午,無奈這個時代醫療設施的簡陋,這裡又是邊境,若不是他們行軍的隊伍裡帶著足夠的藥材,她估計也只能束手無策。|
“怎麼了?”發現戰饒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臉看,夜傾城奇怪的問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戰饒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聲音,困難的開口問道。她是被戰野無情驅逐的人,完全沒有那種義務來幫助他們。
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夜傾城忽的扯開嘴角輕笑起來。
為什麼?這樣的問題只怕她自己也沒辦法解釋,只是當那些徘徊在死亡邊緣的人掙扎的抓住她衣袖的時候,她在他們的眼中看到了對生的渴望,心中彷佛被某種力量推動著,讓她無法漠視他們這般在自己的眼前死去,她明白,只需要她伸手幫助,他們就能活下去。
然而,她卻驚訝,一向只懂得殺人的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奇怪,竟然會去救助那些跟她毫無關係的人。
這一切,她自己也解釋不清,她只不過是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