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她走入人群之後,所有的吵鬧之聲便在一瞬間消失的徹底,她坦然自若的穿過眾多人群,在所有人驚豔注視下走到戰饒的桌子前,那副悠然的模樣絲毫不像一個俘虜,更加不像一個深受重傷的女人,她的背一直都挺的筆直。
“咳咳,吃飯!”戰饒看著夜傾城魔力般的感染力,居然將他那些往日裡吵鬧慣了的兄弟們全變成了啞巴,心中不由一悶,低吼一聲。
戰饒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劈開了寂靜的空間,所有人如夢初醒般的恢復意識,相處看了幾眼便將方才腦中怪異的安靜丟在了腦後,端起酒杯慶祝今晚的收穫,大肆的談論今日某某砍殺了多少人,某某一刀劈死幾個人。
夜傾城只當自己是獨自一人,眼觀鼻,鼻觀心。端著面前的飯碗若無其事的吃著自己的飯。
戰饒一邊狼吞虎嚥著大塊的牛肉,一邊不由自主的看著眼前靜的出奇的女人,雖說現在已經知道她是啞巴了,可是他還是覺得她太過安靜,甚至連她走路都如貓兒一般毫無聲響。
想來若是平常的女人見到海盜,只怕早已經哭的黃河氾濫,更甚者還有受驚過度昏過去的,她倒好,不但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簡直把這當自己的船一般坦然自若,甚至對他這個海盜頭頭冷眼相對,著實氣人。他雖無意做個凶神惡煞人見人怕的惡鬼,但是也不想被這麼一個女人看扁。
低頭吃飯,夜傾城卻感覺到對面傳來源源不斷的視線,想也知道是戰饒盯著她研究中,她索性由他看,自己旁若無人的吃飯喝湯,直到她吃飽飯之後,才用一旁的手帕擦擦嘴,抬頭看著還在盯著她發證的戰饒。
看夠了沒?夜傾城輕扯嘴角冷笑。
“咳咳···”戰饒急忙掩飾的咳嗽著低下頭專心吃飯,眼睛卻不由自主的撇向她,偷偷地看。真是奇怪了,為什麼單是看她的眼神和表情他就知道她想要說的話呢。
百思不得其解,戰饒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
夜傾城卻伸出手,對著埋頭吃飯的戰饒敲了敲桌子。
疑惑的抬起頭看著她。
夜傾城指尖粘了些酒水,在桌子上寫出“安林”二字。
戰饒眨眨眼,瞬間想到之前被他砍了一刀的小子。
“你要見他?”
點點頭,夜傾城率先起身,戰饒也只好放下還沒有吃飯的飯碗,撇著嘴給夜傾城帶路。
穿過長長地船艙,在最後一間房門前,戰饒停下腳步,伸手開啟那扇門。
“吶,他在裡面。”戰饒開啟門,便靠著門讓路放她進去。
夜傾城走進房間邊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放眼看去,安林正昏睡在裡面的床上,蒼白的臉上佈滿了冷汗,雖蓋了一床被子,卻已經能看出他在發抖。
皺著眉靠近他,夜傾城俯下身摸摸他的額頭,一片冰冷,若不是他那急促的呼吸和顫抖的身子,他的體溫當真如一個死人一般。
掀開他身上的被子,發現他肩膀的傷口已經被包紮,但是由於傷口太深,鮮血仍舊止不住的在流。
他的情況不妙!夜傾城心中一驚,回頭瞪著站在門口的戰饒。
“你別這麼看著我,我已經吩咐手下好好照顧他了,只是傷口太深,活不活得了只能看他自己了。”攤攤手,戰饒說得毫無心虛,他能怎樣,第一次救自己打劫船隻的人,還吩咐兄弟們一定別讓人死了,可他的“戰神”之鋒利他不是不知道,那一刀他雖然留了些力氣,但是這傢伙骨肉只怕已經被自己砍斷。
說是救治,卻心裡都清楚,只不過是苟延殘喘的多活一段時間。
眯著眼睛,夜傾城看著戰饒,那眼神冷冷清清,著實讓他原本坦蕩蕩的心理瞬間轉化成一抹不自在的心虛。
“我已經盡力了。”他不是大羅神仙,做不來起死回生的事情。
冷冷地一哼,夜傾城蓋好安林的被子,“嘶”的撕下自己的裙襬,用房間裡的毛筆蘸著一旁的燈油在碎布上飛速的寫著。
戰饒伸頭想要看她究竟在做什麼,卻只看到一個她揮舞的手臂和飛舞毛筆。
這女人在弄什麼東西?!
當夜傾城終於寫好手裡的東西,戰饒忙收回視線,狀似不耐煩的看著地板。
一把將寫好的東西塞在他的手上,夜傾城指著門叫他出去。
“喂!你究竟要幹嘛啊!”戰饒瞪著她冷冰冰的臉,只好拿著一塊碎布離開,出了房門將那碎布開啟一看,卻被上面淡淡的字跡所驚嚇。
“你要這些東西?”戰饒不確定的看著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