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剎答:“一千兩。”
“哎呀,”胡塵以誇張的失望口氣說,“才一千兩啊。”
閻剎問道:“那你覺得你值多少錢?”
胡塵笑著對閻剎說:“說錢豈不俗套?”
閻剎挑眉,說:“那你想要什麼?”
胡塵淡然說:“等我想到了,我就會告訴你了。”
胡塵本就修乘風移步之術,吸風飲露已久,又有白袍的功力加持,自然身輕如燕,即便是道行極高的魔君閻剎,也很難捉得住她。
閻剎只覺無趣,便走了。他走了不久,紅狐便又來了。
紅狐依舊是一根菸杆,一身紅裙,來了就躺下。她仰望著天花板,含了一口煙,半晌才默默地吐出,似是有什麼難解的困擾。
胡塵瞟了她一眼,說:“姐姐怎麼了?”
紅狐翻了個身,說:“我會有一陣子不來了。”
“又有什麼任務要忙?”胡塵一便揀著手中的白菊花瓣,一邊問道。
紅狐說:“這次可不是一般的任務。發現了白袍的行蹤。”
“白袍”二字好像石頭一般,一下就擊破了胡塵寧靜的心湖,蕩起水花無數。胡塵忙問:“你們一直都在找他嗎?”
“是的,閻剎一直都想把白袍踩在腳下。”紅狐託著下巴說。
胡塵心中不由得焦急起來。若是昔日的白袍自然不必怕閻剎,但現如今的白袍都把內氣渡給了胡塵,還拿什麼來與閻剎鬥?
想到渡內氣,胡塵不由得記憶起白袍的那個吻。白袍的唇柔軟得像棉,涼涼的,清清的。胡塵臉色緋紅,下意識地把手指放到自己的嘴唇上,思緒翩飛。
紅狐狐疑地看著胡塵,問道:“瞳兒,你怎麼了?”
31
胡塵回過神來,沈思了一陣,說:“說到底,魔君是一定會對我的無端出現起疑心的。”
紅狐道:“他的確有。他一直查探你的來歷。”
胡塵抬頭,說:“我想到了讓他不懷疑我的法子了。”
本已乾枯的花瓣灑到冒著熱氣的清水裡,漸漸舒展,恢復了潤澤的玉白,杭白菊片片層層疊疊,浮在清茶上。
書生模樣的胡塵把茶杯移到閻剎跟前,給他一個安靜的笑容。
閻剎道:“菊花茶?”
“味道非常不錯。”胡塵自己喝了一口。
閻剎也飲了一小口,果然清新甘香。
胡塵說:“菊花茶現在就有得喝了,但是菊花酒,恐怕要等到明年重陽了。”
“沒關係,我可以等。”閻剎平靜地答。
閻剎眼神的專注讓胡塵無端地有些心慌,胡塵抿了口茶,才有點平靜,說:“其實我是故意接近你的。”
閻剎眯眼,說:“我知道。”
“哦?”胡塵故意裝作驚訝。
閻剎道:“我不是笨蛋。”
“那麼聰明蛋,”胡塵帶點調侃的口氣說,“你可知道我接近你是為了什麼?”
閻剎又喝了一杯茶,說:“仇恨。”
“哦?”胡塵這次是真的吃驚。
閻剎平靜地說:“我是魔鬼,我能嗅到仇恨的味道。你是恨我嗎?”
“不。”胡塵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謊。
閻剎問:“你恨誰?”
胡塵深呼吸一口氣,說:“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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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居然還有人恨他。”閻剎倒是十分意外,“而且還是個修道的。”
胡塵冷笑:“他的確很完美,對人也很好。據我所知不少修道人都把他當神看。”
閻剎好奇了:“那你為何恨他?”
胡塵說:“那你又為什麼恨他?”
閻剎沈吟半晌,才說:“我不問你,你也別問我。”
“這樣最好。”胡塵把手中的摺扇合上。
“你恨他,為何接近我?”
“只因我知道你也恨他。”胡塵說,“我想知你是怎樣的,看你做我盟友是否合適。”
閻剎凝睇著坐在桌子對面的胡塵,胡塵依舊是青衣書生裝,手中握著一把摺扇,看起來也像個風度翩翩的書生。
閻剎說:“可你憑什麼斷定我會答應做你盟友?”
胡塵挑眉:“哦?”
“要我答應你也成。”
“嗯?”
“我要你妹妹。”
胡塵差點沒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