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錫多呆,直接轉到蘇州等待聖駕。
剛準備離開,蘇州織造曹寅求見。
容若皺眉,曹寅?這位昔日好友可是聖上在江南的親信,他到這裡做什麼?
曹家先祖歸依旗人正白旗“包衣”,曹寅祖父曹振彥當年頗受多爾袞賞識,封為佐領,曾參與平定姜襄叛亂。入關後,改任文官。順治八年,順治將多爾袞的正白旗收為己管,曹家便成為了御前內務府包衣,負責打理宮廷雜務。
這時曹寅的父親曹璽,也由王府護衛升任為內廷二等侍衛。母親孫氏是聖上的奶媽。曹寅幼時做過聖上的伴讀和御前侍衛,因此受到聖上的特殊照顧與寵信。康熙二年曹璽任命為江寧織造,負責主管採辦皇室江南地區的絲綢,並監視南方各級官吏。康熙二十三年,曹璽病逝,聖上便提拔曹寅任蘇州織造。
這次江南之行,曹寅一直沒有露面,這讓容若感覺非常奇怪。二人昔日都曾是聖上的御前侍衛,私下裡的交情也極好。只是後來曹寅奉命前往江南,關係這才疏遠了些。
聖上巡幸江南,憑著曹寅和聖上幼年的情分,隨同伴駕理所應當,可是一直都沒有見到他。今日皇上不知所蹤,他卻突然前來,不知究竟是何用意。
曹寅進到大殿,先給諸位阿哥見了禮,方才緩緩說道:“聖上的龍舟遇襲。”此言一出,舉座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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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也是滿頭大汗:“奴才奉聖上之命,帶領水師埋伏於太湖。太湖賊寇果然襲擊龍船。奴才後來雖然率眾將其殲滅,但並未尋到聖上的下落。奴才護主不力,奴才該死!”說完,曹寅連忙跪下請罪。
容若沉思片刻:“既然皇上讓咱們到蘇州去等他,咱們便過去吧。此時慌亂,於事無補。關鍵是要相信皇上。”
眾人想起皇上一向算無遺失,今次也只能相信他不會有事了。
看到曹寅還是滿臉惶恐,容若只能安慰自己這位好友:“子清,你且隨我們一起前往姑蘇吧。聖上約定三日後相見,咱們就在那裡等候便是。如果子清還是不放心,這幾日便派得力手下暗暗探訪吧。”
山迴路轉,風光無限。有傲軒這個當地人陪伴,果然其樂無窮。又轉過一道小徑後,眼前卻是一片梯田連綿。阡陌交通,雞犬相聞,田間男女耕種其中,笑語怡然,正體會著豐收的喜悅。
早就知道這西山中也有著不少住戶,但親眼看到耕作山民,彷彿頓時從自然落入塵世。看著眼前一片民情淳樸,不禁感慨出世入世轉瞬之間。
看我若有所思,祁傲軒也不言語。雙方目光交錯又慢慢避開,兩人心裡都隱隱有些異樣情緒。
停了片刻,我方才緩緩問道:“傲軒,這裡是你的地盤。天色漸晚,你可有準備你我歇宿之地?”我笑意盈盈,按耐下一切其他情緒。既然有傲軒這個當地人引路,自然比自己打算來得有趣。
“燁,這太湖西山可是難得的隱居之所,祁家雖說是商賈之家,但是該有的文人雅緻也是不會少的,傲軒自然不會放過此等佳處。”
我微微一震:“原來這裡也是你祁家的地盤。”
傲軒一笑:“不敢,只不過擁有這裡幾十畝山地而已。不過說起來,全天下可都是皇上的,祁家這點基業自然不入聖上法眼。”
“行了,你這酸話可以不用說了。只要祁家對朝廷沒有二心,我是不會對祁家下手的。你也不用三番兩次的試探我。”頓了頓,“今晚休息之地究竟是哪裡?”
“就在那裡。”看著傲軒指著山腰的一座園林,我暗暗嘆息,這江南祁家不愧是首富,小小的別莊也有如此氣派。
山莊瞧著彷彿不遠,但實際走來卻是曲曲折折。
道路已不像先前那般自然成行,似是少有人過,路上草叢長可及膝,怪石不斷。
我眉峰微皺,這祁傲軒是存心的。我就不相信這麼大的莊子會沒有專門的道路。
沿著小徑直行了一個多時辰,直到繁星滿天,方才走到山莊門前。只見大門上書四個大字:雲澤山莊。
莊門緩緩開啟,數位下人迎了出來,跪在地上見禮。
進了門,只見莊內燈火通明,綠柳成蔭。迴廊雅亭,碧水環繞。依偎水畔,幾位妙齡少女眉目如畫,明豔動人。
看到祁傲軒,她們連忙急行了數步,跪了下來:“恭迎莊主。”
祁傲軒隨意點了點頭,“這是本莊主的客人,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