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雙眼,眼珠一片澀痛,原來是額頭上的汗水滲進眼裡。蘇文試了幾次都沒有辦法從沙發上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的體溫竟然冰涼地嚇人,手腳無力地僵在一旁,周身就像是水洗一般溼重粘膩。
一雙手牢牢地扶住她,有力卻又不是溫柔地將她扶起來,並且將盛有溫水的杯子遞到自己的嘴邊,“請喝口水吧。剛才您悲傷過度,所以現在會覺得有點使不上力氣,休息一下就會好的。”
“謝謝你——”蘇文這時候也不客氣,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地將杯中的溫水吞嚥進喉嚨,溫暖讓她僵硬的身體有點舒展開來。這會她才有功夫打量眼前這個仗義相助的人——
好吧~不得不承認,對方實在是一個灰常英俊的男人:年紀大約是30多歲,穿著一身筆直的西裝,帶著潔白的手套,一頭金髮微微帶點卷意,打理得相當工整,甚至還用一條黑色的絲帶在腦後豎起一個馬尾。捲髮下是一副金邊眼鏡,遮住了眼睛,這讓他看起來顯得斯文和秀氣。
“不用客氣~”萊茵微微直起身,將水杯移開,“雖然可能有點冒昧,但是很想問下小姐為什麼如此悲慼呢?”
“………………我剛剛看了有關歷史的書籍,那麼多的戰爭,死了那麼多的人………我一時忍不出有點感觸。”蘇文不好意思地抬頭揉了揉自己酸澀的眼睛,勉強地拉扯出一絲笑容。
是嗎?萊茵推了推架在自己鼻尖的眼鏡,不再過多詢問,儘管他很清楚這並不是真正的理由,但每個人都有權利保護自己不是嗎?
感覺到氣氛有點尷尬,蘇文抬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來緩和一下,“恩,請問你是圖書館管理員嗎?我剛才在看蟲族和熱內之間的戰爭……………可是,書上好像並沒有詳細地提到蟲族的來源,我能問一下這段歷史嗎?”
“當然——我很榮幸,”萊茵低下頭摘下自己的眼鏡,掏出一方小布仔細地擦拭,“事實上,人類並不清楚這些魁梧、殺傷力巨大的蟲族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也不清楚它們是如何演變進化的。就像是聖經中說的——‘那日子,那時辰,沒有人知道,連天上的使者也不知道,子也不知道,惟獨父知道。”災難就這樣突然降臨,”
“突然降臨?”喃喃自語著,蘇文的心就像突然被人掏空一樣,她緩緩地抬起頭遲疑地看向對方:“是…………什麼時候?是……………哪一年?”
“哪一年?”萊茵歪了歪頭,意味不明地揚起一抹微笑,神色就像是天真的孩子一樣純潔,“人類歷史學家將那一年稱為‘血腥轉折點’,那用鮮血和死亡記載在冊的…………
2——0——1——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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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被自己短促的尖叫聲所驚醒,蘇文驚魂未定地用力喘氣著,隨後茫然地打量了一下四周:一個個巨大的白色蛋形閱讀器整齊地排列著,暮色的夕陽從尚未拉攏的帷幕窗簾縫隙中透露出來,周圍一片寂靜,只剩下自己癱坐在巨大的沙發中驚恐不安。
人呢?那個金髮英俊男人呢?蘇文微微平復後響起剛才的一幕,當下便站立起身體開始找尋起來,可是很奇怪,四周靜悄悄的一片,壓根沒有任何人的蹤影。
是夢嗎?難道是她太累了所以才會做這樣匪夷所思的夢?
還是說………………
“你還好嗎?”溫柔的女性聲音突然打斷了某人的沉思,來者正是端著一杯熱水的查爾斯小姐。
“呃,我好多了,謝謝您的關心,我應該走了。另外我感謝您和您同事的幫助。”回過神的蘇文覺得自己此時應該離開了,今天有太多的疑惑了,她需要找個地方好好地整理一下思路,或者格蕾絲中尉能夠給她一個正確的答案。
“那就好,歡飲您下次再來。”查爾斯小姐將蘇文送至到門口,看著對方離去的身影后隨即將門關上,回到圖書館內做最後的檢查。
“奇怪?誰把水杯放在這裡的?”在二樓的茶几上拿起一杯尚且溫熱的水,查爾斯小姐疑惑地問道,“我記得自己明明把水杯又拿回去的呀?難道是我最近太累了,所以連自己倒了兩杯水都記不清楚嗎?呵呵呵,看來我得申請休了假了~”
將水杯裡的水倒掉,她最後檢查了一下二樓,確認沒有人後才慢慢地走下樓梯。
整個圖書館此刻一片黑暗和靜寂,顯得凝重和神秘;一旁巨大的石像被陰影籠罩,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