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塵,蘇文慢慢直起身來,左右巡視了下目瞪口呆的人群,隨後走回到自己同伴中。
穿起遞過來的衣服外套,蘇文一顆一顆繫上身前的衣釦。她並不習慣露出上身,只是大家剛剛結束最後一次越野長跑,面對即將到來的解放難免會有點激動。
“好了!!你們趕快回去休整一下!!!”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隨後一群教官將新兵好老兵隔離開。原本因為剛剛的鬥毆而有點群情激動的新兵們頓時安靜下來,老老實實地站到指定地點。
蘇文撇頭看了一眼出來適時打圓場的茲穆中士,腳上是擦得蹭蹭亮的軍靴,身上是一絲不染的軍裝,在手中揮舞地藤杖,照舊是一副惹人嫌的模樣。
“走吧!!該回去整理一下行李為這些新兵蛋子們騰地方了!!”漢娜拉起蘇文的手,向帳篷走去。
~~~~~~~~~~~~~~~~~~~~~~~~~~~~~~~~~我是分割線~~~~~~~~~~~~~~~~~~~~~~~~~~~
脫下有點潮溼的背心,蘇文光著上半身拿起一塊乾淨的毛巾,坐在床邊擦拭著自己的身體。這裡的洗澡時間被嚴格控制,晚飯後有一個半小時自由活動時間,你可以洗澡洗衣服、理髮擦皮鞋等等。而每天早上點名時,每個人都必須用“洗畢”來答到,這表明自己在昨天點名之後至少洗過一次澡。
有人可能會撒謊矇混過關,可一旦被抓到並且有確鑿證據指出他最近沒有洗過,隨後他就可能被同一個班的戰士用硬毛刷子蘸著洗地板液刷了個遍,還有一位下士教官在一旁監督,時不時提出些非常有用的建議。相對的,要是太愛乾淨在沒有規定的時間洗澡,也會受到相同的待遇。
因此蘇文現在只能用毛巾沾溼冷水勉強湊合一下了。她擦得很仔細,一寸一寸沒有遺漏的地方,只是擦到右肩肩頭的位置稍稍地停頓了一下。
放下毛巾,指尖一點一點地拂過那裡的面板,不同於其他地方的緊實和細滑,那裡坑坑窪窪,佈滿了一條條複雜交錯、微微凸起的血紅色疤痕,遠看就像是一道彎月,一道被咬出來的巨大彎月。當初救治自己的醫護兵曾經建議用鐳射和再生液將這些疤痕去掉,但是被她拒絕了。
對蘇文而言這條傷疤不僅僅是那天夜裡死裡逃生的證明,更是提醒自己要強大,要擁有自己力量否則便會喪命的教訓。無論是那隻死死咬住自己肩膀的怪物,還是後面救她的那隻巨型黃金螳螂,她都會將一切牢牢地銘記在心中,尤其是那種將面板撕開,將血肉撕開,將血管撕開,將心臟撕開的疼痛,她絕對不會忘記,因為這是弱者才能體會到的感受!!
對於別人而言,她蘇文只是一個倒黴蛋,恰巧碰到失去主人而發瘋的新狗,能夠活命已經是幸運至極。而她也不想去追究那隻新狗的主人被誰殺死,那隻發狂的新狗被誰殺死,又或者自己為什麼能夠在大量失血的情況下堅持下來,在短短半個月就休養如初。經歷過這件事情後,自己內心對強大力量的渴望已經無法掩飾。
在這場戰爭中,她斗的不是蟲族,而是老天!!!
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所以絕對不會把這條命輕易地交出去………………扣上領口的最後一個釦子,蘇文在心中暗暗發誓。
~~~~~~~~~~~~~~~~~~~~~~~~~~~~~~~~~我是分割線~~~~~~~~~~~~~~~~~~~~~~~~~~~
在操場上集合,每一批即將離開的老兵都會聚集在這裡,完成最後的儀式。儘管只有2個月的時間,但不得不承認,每一個能夠堅持到最後計程車兵都是光榮而自豪的。很多人都在中途退出了,在他們心目中這些訓練是毫無必要的,純粹以折磨人取樂,是經過精心計算的虐待,是以他人痛苦為樂的愚蠢的低能兒的把戲。那些惡劣的教官會用鞋頭踢你的膝蓋;會在半夜用緊急集合的藉口把你從溫暖的被窩中挖出來;會在這絕對談不上溫暖的日子裡用高壓水管衝擊你的全身等等。無數艱苦的訓練壓得人踹不過氣,只能沒日沒夜地祈求最微薄的幸福——睡個飽覺。
只有堅持到最後你才會發現這場訓練是被有意設計成儘可能的艱苦。它的設計是如此精心,如此智慧,如此高效,就像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手術,在最短時間徹頭徹尾地改變你,儘管看上去有點不近人情。它的目標就是淘汰,把那些太柔弱、太孩子氣、永遠不可能成為一名機動步兵的人趕出隊伍。無論是體能訓練還是生活訓練,它都在磨練著你。
蘇文覺得自己學到很多東西,不光光是體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