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依舊沒剩幾兩肉,血管和青筋清晰可見,面板甚至以為過度消瘦而變得鬆弛。但這都不是很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那些白皙面板上佈滿了大塊大塊的紅色斑,像是被什麼蚊蟲叮咬過一樣。每一塊紅斑中央都有一個小小的傷口,有些如同針眼一般,有些卻開始潰爛,黃褐色的膿水不斷地向外滲透,傷口周遭的面板更是又紅又腫,有不斷向外擴散的趨向。慶幸的是,這些傷口並不都在惡化,其中一小部分已經開始癒合,儘管癒合的速度並不快,癒合後紅斑也依舊存在,但這起碼是件好事。
讓其他人幫忙量血壓,陳博士戴上口罩和塑膠手套,拿出鑷子和試管,對準其中一個潰爛的傷口輕輕一掀,一小塊已經結痂的面板被撕了下來,暗紅色的鮮血混合著膿水頓時冒了出來。
“嘶——”突如其來的疼痛讓蘇文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可手臂依舊穩穩地伸出去不敢輕微晃動。她屏住呼吸極力忍耐直到對方將這小塊面板小心翼翼地放進試管後才舒了口氣,並且暗暗地動了動自己的手臂。這種事情她不是第一次遇到了,自從身體上出現這種紅斑,眼前的這個人就每天來採集。面板、血液、口水、頭髮、指甲、尿/液、甚至是自己的排洩物,這個男人都不會放過,那種狂熱的眼神幾乎想要將她完整地解剖,以便好好地研究這些紅斑出現的緣由。而前幾次受到的教訓讓她很清楚,如果擅自動彈干擾了採集工作將會受到什麼樣的處罰。
是的,處罰。這個男人不會打自己也不會罵自己,就連飲食上也不會苛刻。但是如果她不配合或者是消極抵抗治療的話就會被關進一間漆黑的屋子,一日三餐照常,但不會放她出來——那種獨自一個人在黑暗中,聽著老鼠“吱吱吱”叫聲,不斷抖索的無助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
“轉過身去把衣服脫了——”
蘇文猶豫了一下便轉過身去,將鬆垮的衣服脫至前方,白皙的背暴露在空氣和眾人的視線中,儘管不是第一次但她還是緊張地攏住衣服遮擋在赤/裸的胸前,雙手緊緊地掐住手臂企圖緩解這種尷尬和羞恥。隨後她打了一個哆嗦,一個冰冷的金屬物貼上自己的面板,毛孔甚至微微地放大,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恩,紅斑開始擴散了,整個背部都是。”陳博士讓身後的助手拍了幾張照片,記錄下詳細的資料。看著眼前有些驚悚的場景,他的表情有些凝重,因為這些莫名其妙的紅斑根本不在他的預測之內。根據目前已經掌握的資料來看,這種外來寄生物種幾乎都是咬破人體表面肌膚,鑽進血管中跟隨血液的執行而擴散到內臟各個器官。同時他們推測這種物種很有可能類似於吸血蝙蝠,在咬開面板的同時會分泌中一種既能防止血液凝固,傷口癒合又具有鎮定作用的化學物質。只有這樣,那些被感染的人才會出現了一個一個類似於蚊蟲叮咬但無法癒合持續潰爛的傷口,而且在叮咬的初期也不會產生疼痛感,進而出現反應。
但是蘇文為什麼會出現不曾出現過的紅斑,而且有些傷口竟然在自動癒合?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不同嗎?可惜,要是能活體解剖就好了。只有活體解剖才能得到更多的資料,才能看到那種神秘外來物種的真面目。
只是,上頭有些人一直不同意……………
“你好好休息吧,”陳博士結束檢查後,溫柔的模樣顯得很親切,“我會讓護士等會給你將今天的藥送來,劑量可能會加大,但對你的病情可能會有所幫助——”
“好的,麻煩你了——”蘇文幾乎用幾秒鐘的時間就將衣服重新穿回去,她現在對於赤身有著本能的恐懼和排斥,“我會按時服藥的。”
男人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帶著助手走出去。厚重的門被重重關上,門外似乎還能聽見幾句小聲的交談,估計是陳博士在對門外執勤的軍人吩咐著什麼。
蘇文直到好一會兒才放鬆僵硬的身體,手不自覺地摸了摸左邊胸口處。她站起身來再次走到水槽邊,對著鏡子將自己的衣服再次脫下。從鏡子反射的畫面上來看,不光是手臂和背部,就連前面的胸口處也出現了大小不一的紅斑,只是潰爛的程度要稍好一些。但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這些傷口並沒有流膿,並且每一個傷口都在慢慢地癒合。蘇文深吸一口氣,照著鏡子中的位置,用右手對著那些癒合結痂的傷口狠狠地挖下去——略微尖銳的指甲毫不留情地將那些結痂的面板扒開,原本已經癒合的地方瞬間滲透出鮮血。但這種鮮血的顏色並不是剛才看到的暗紅,相反要鮮豔一點。
這種將傷口硬生生撕開的疼痛讓蘇文全身的肌肉都在顫抖,她想放聲尖叫,可是為了不被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