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聽聞尚若春被春冰兒反制,落入白樂門手中之後,雖然我表面淡定,但心中怎能不去惦念關心,紫府一年,又有幾天不去想她。這種想念擔心已經無關男女情愛,完全出於單純的門宗恩情和知恩圖報的心態,可有時候這種感情,比情愛還折磨人。
為了救世任務不被尚若春的個體因素影響,為了擺脫被對方頻頻利用情感弱點的被動處境,我不得不狠下心來,將我的這位女神師父定位成救世任務中必須犧牲的代價。
在我無數次的假想中,尚若春的處境應該並不樂觀。畢竟是劍神修為在身的絕世高手,白樂門為了制住她,一定會使一些手段,比如封印功法,或者法器束縛,乃至於用刑散功。這樣的假想一度讓我的內心非常煎熬,恨自己心太狠。
可今日看來,我似乎多慮了。
大熱的六月天,尚若春穿著一件華美的白色纏金裘裙,優雅而高貴,哪裡有半分寄人籬下的樣子。一字開肩壓到了酥胸近半,更襯出優美的鎖骨和璀璨的寶石項鍊更加惹眼。衣著可謂是誇張至極,若不是一慣的素顏不著濃妝,我都不敢相信這個人是尚若春。
可是她剛剛竟然稱汪子夜為奴才,啥意思啊?是我聽錯了嗎?
把所有的事前後一聯絡,一個可怕的答案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我氣的指著尚若春大叫:“我是劍宗宗主,你是我的師父,在做出這種荒唐事之前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尚若春雙手帶著一副黑色的薄紗手套,端莊的交疊在小腹,面對我的質問,她微微一愣:“你已經知道了?”
我氣得直哆嗦:“看看你呆的地方,再看看你的打扮和對汪子夜的態度,傻子也能猜到,你肯定是勾搭了白樂門的鬥帝之祖,八成已經成了教主夫人吧?”
尚若春:“……”
“咋不說話?知道掉價啦?!早想什麼去了你!我跟白樂門有大仇,你竟然投進了他們主子的懷抱,請問我這張老臉往哪擱?請問我們劍宗的臉面往哪擱?我真的看錯你了!”
“住口!”尚若春厲聲呵斥住我:“我確實假傳被俘的訊息騙了你的法寶神獸,又引你來仙俠鎮,但我怎麼可能與鬥帝之祖那種奴才有關係。你再敢胡言亂語辱我清白,休怪…休怪為師家法伺候!”
這倒是尚若春的熟悉語氣,不過說的話我一點沒聽懂。
“你要是尚若春本體就把話說明白嘍,我咋弄不明白咋回事呢?”
面對我的質問,尚若春無聲冷笑,身姿輕顫,在華美衣著下,竟顯出三分陌生的陰森之感。
“鬧春我的徒兒,可憐你始終被矇在鼓裡,卻做出如此許多驚世駭俗的大事~今日時限已至,師父便指點指點你。先瞧瞧這個人,你可還認得?”
隨著尚若春輕輕一引,另一個人出現在了視窗中。
面色慘白,雙目暗淡,但那依稀可辨的容貌,分明就是被尚若春從我手中救出的春冰兒。
喜春驚呼一聲,尖聲叫道:“師父!師姐你對師父做了什麼?!”
尚若春看了看春冰兒,語氣平淡道:“我只是當日救她時為了防止魔氣攻心,斬了她的魔胎而已。可憐的奴才,到底還是沒能擺脫入魔的下場。”
我聽著尚若春的話語口氣很不爽:“汪子夜是奴才,鬥帝之祖是奴才,現在你師父春冰兒在你口中也成了奴才,我的美女師父,你到底是哪家的主子啊?”
尚若春微微一笑,纖細的手臂款款招展:“我的夫君是這天下主宰,我自然就是這天下的主子了~~~”
我說喂,你別亂拉關係啊,我可不是你夫君,咱倆沒那方面的交情。
尚若春一愣,搖頭無奈道:“小徒兒,你以為自己是這天下主宰嗎?簡直天真啊。但這不能怪你,你還什麼都不知道呢。來,師父來為你引薦,這才是天下真正的主宰!”
尚若春說著後退兩步,帶著一臉的痴迷笑容,然後就見一個人影,緩緩從視窗中露出了身形。
是誰?鬥帝之祖嗎?還是這仙俠樓的幕後主人?
還沒看清那人的面孔,喜春已經死死的拉住了我的手臂,顫聲道:“是他,我果然猜對了!那盜屍的陣勢果然是六神無主神功。”
六神無主神功?不是那個人自創的功法嗎?
下一秒鐘,當看清了那個人的樣貌時,我們全都懵了。
這個人…好眼熟啊,因為…他長的跟我竟有七成以上的相似。
我馬上猜到了他的身份:“你就是張山吧,十一年前叛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