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雖然緊張,但我的注意力卻集中在曼柔剛剛的話語之中。
她說有事求我,我倆妻之親,什麼事需要如此鄭重相求,竟然不惜越禮,拿喜春威脅我,難道我一直隱隱擔心,從來不敢細想的擔憂成真了嗎……
我喝了一口茶,壓了壓隱約的心火,輕描淡寫的問曼柔:“天池怎麼了?還是冷門又出了什麼事?”
曼柔面上露出驚訝神色,但轉瞬即逝,她站起身來,退到喜春身邊向我跪倒。
喜春想討好,顫聲關懷:“夫人小心身子……”
我喝止喜春:“你消停的。”
看到曼柔的舉動我就知道自己猜中了,能讓她如此作為的除了冷門便是天池。雖然我從來沒提過,也強迫自己不去想,但從曼柔這次跟我回山開始我就一直擔心,擔心她並不是真心,而是又替冷門憋著什麼陰謀。
難道真讓我猜中了嗎?她的心到底在哪?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一個一個的不確信,讓我只覺氣悶。
曼柔跪在那裡,臉上的情緒複雜之極,她雙手護著肚子恭聲道:“今日兄長遣人向我報信,冷門遭受奸計矇騙,面臨覆滅之境,賤妾舍臉求夫君施以援手,保住冷門一脈。”
我憋著火氣問她:“咋地?聽你這意思,當初你離山而去故意留下線索,後來又隨我回山,這一切根本不是出自夫妻真情,只是你們冷門利用我的計謀唄?!”
曼柔雙目與我對視,不閃不避:“妾身不敢對夫君撒謊,我所行之事全部都是兄長安排,這次出走再回也是因冷門將行大事,為保穩妥所設的一個保險。至於妾身的心意真偽,夫君自然明辨。”
我只覺無比的失望,比當初她出走之時失望百倍:“若非天池安排,若非冷門將臨大劫,你就不會跟我回山是吧?你們會一直挾持著我的骨肉做籌碼,準備隨時換來我的全力相助是吧!”
隨著我的質問,曼柔的眼眶溼潤,然而事關門宗,她又倔強的不出絲毫哭泣之音:“兄長正是這樣排布的,妾身心雖不願,但為了門宗大計,卻不得不遵……”
“你倒是理直氣壯啊!”
曼柔第一次受我喝罵,嚇得全身顫抖,但仍倔強:“還望夫君念在夫妻情義,念在骨肉血親,再幫冷門這一次。”
“這話是天池教你說的吧?”
“是……”
“我若是不幫,天池要你怎麼做?”
曼柔沉默。
“說!”
“兄長吩咐,你若不肯想幫,便要我逃回冷門,挾骨肉親情逼你出手。”
“你逃的掉?”
“冷門已經挖好了九幽地道陣……”
我說你全說了出來,就不怕我把你關起來嗎?
曼柔聽了我的話終於流下了眼淚,委屈道:“夫君一貫聰敏,怎麼這時才明白妾身的意思。我是因門宗職守不得不遵,但哪裡捨得離夫君而去,所以才將一切如實秉明,這樣既沒壞了門宗規矩,也能得夫君管教,叫我做不出傷你心的事來。”
我此前滿心怒火,哪能像平時那般思考,此時聽曼柔一講,我才察覺出問題所在:“你不是按照天池的命令才跟我回山的嗎?”
曼柔哭泣:“夫君你莫要再逼問了,我一個十八歲的小小女子,哪有什麼主意,就只知道門宗的命令要聽,夫君的心意更加不能違背。可兄長從不體貼,只求夫君憐我護我,莫要再讓我承擔這麼大的壓力了,嗚嗚嗚~~”
第一次見曼柔哭的像個孩子,我心疼的不行,我說那你有事就直說唄,衝你面子我也肯定幫忙啊,何必這麼明裡暗裡的,反而讓我心煩。
曼柔解釋,先她這次跟我回山就有天池在背後指示,她一直擔心被我知道了會惹我火,而且這事還關係到劍氣雙宗的積仇舊怨,怕我不肯相幫。
曼柔還要細說卻被我打斷,我將她扶起,口中雖是責備,但語氣已經好轉很多了:“詳情稍後細說,我想要你先明白一個道理:你我之間只談夫妻情義,即便有通天的難事,你只要開口為夫便舍了命也會幫你,唯有一點你要記得,永遠不許再欺瞞我。”
曼柔掛淚點頭:“柔兒記住了。”
我將曼柔摟進懷裡疼惜,心中卻暗暗誓。
天池!你這個事兒逼大舅子,這是處理完看我特麼不弄死你!!
≈≈≈≈≈≈≈≈≈≈≈≈≈≈≈≈≈≈≈≈
感謝吾妹hututu、嘿嘿嘿的捧場和月票~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那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