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運碑不翼而飛,天運廣場上,變得空落落起來。
衣奴和鬱蒼雲對視了一眼道:“鬱老道,這是怎麼回事?不會是你施了障眼法,將我神羅少尊拐跑了吧?”
鬱蒼雲也是一臉狐疑,他神色凝重地說道:“方才的動靜那麼大,衣兄豈能看不出這並非我做的手腳!
鬱都城乃一座古城,蒼雲未立國便已存在,天運碑更是一直佇立在這裡,從來無人可以窺知其中的秘密。
沒想到,今日吞噬了你那個後輩一滴精血後,天運碑便發生瞭如此異變,這裡面,肯定有玄虛!”
衣奴沉吟了許久,沒有說話,鬱蒼雲所說的話並無虛言,天運碑攜帶著餘三斤,瞬間便開啟虛空通道消失不見,那種威勢,已然是超越了元天大能的手段,鬱蒼雲是怎樣都做不了這等手腳的。
……
卻說餘三斤,被天運碑的聖光裹住,穿行在光怪陸離的虛空通道中,整個人暈暈乎乎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見耳際傳來轟隆一聲巨響,整個人便暈厥了過去。
待他徐徐睜開眼睛醒過來,卻發現自己置身於一處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空間中。
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全身上下仔細檢查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他心裡在暗暗罵娘,人家測試天命也就引來幾聲鳴叫,自己測試天命,卻被那神秘的石碑給綁架了,還莫名其妙地扔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到了如今處境,一味埋怨也沒用,這地方如此詭異,也不知道有沒有危險,必須儘快找到出路才行。
他打量著周圍的情況,卻驚異的發現,視線根本看不到任何事物,也沒有一絲聲響,甚至連神識都沒有什麼作用,僅能釋放出一尺方圓,全身真氣更是一絲反應都沒有,除了肉身之力還在,幾乎成了凡人。
就好像盲人摸象一般,餘三斤伸出雙手,釋放出不多的神識,在無盡的黑暗中摸索著前行。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的功法後,他發現這裡除了黑暗,並沒有什麼危險,頂多是偶爾會碰到一些絕壁,或者腳下踢到嶙峋的石頭摔跤。
透過身體的觸覺和所剩不多的神識,他感覺這裡像是一道深不見底的無盡深淵的底部,寬度並不算大,但長度卻不知幾許。
到處都是岩石絕壁,沒有任何植物和動物的存在,最為可怕的是,那種黑暗宛如一股流動的洪流,充斥著整個深淵,不但遮蔽了人的視線,連神識都被抑制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路上磕磕碰碰,往往一小段的路程,由於不斷出現阻礙,需要重新選擇方向,所以走得極慢。
這種置身於無盡黑暗中的感覺,讓人無比心悸,饒是餘三斤膽氣過人,在這裡待久了,心裡也開始壓抑起來。
好在,他還有底牌,雖然這裡抑制人的神識,但卻不妨礙他遁入乾坤世界中,若有任何危險,他可以第一時間遁入裡面,倒也不用擔心安危問題。
興許是在黑暗中待久了,又或許是隨著地勢的變化,周圍環境也發生了變化,餘三斤隱約感覺到,深淵中的黑暗真的若無根的潮水一般,竟然在有規律的流動。
這種所謂的流動,並非觸碰到他的體表所感知到的,而是透過所剩不多的神識,感覺到黑暗的遊離,竟然是有方向的。
也就是說,這種遊離的黑暗是有源頭的,它從源頭處流出,順著深淵流動著,然後瀰漫在整個空間中,時間長了,整個空間都溢滿了黑暗,流動的波動才變得微乎其微,讓人不易察覺。
掌握了這種規律,餘三斤心中頓時一喜,最怕的就是一成不變,只要有變化,意味著便有方向,只要順著黑暗流動的方向尋找過去,定能找到那源頭之處,興許便可以逃出這裡了。
他釋放出全部神識,在一尺方圓的範圍內感應著黑暗流動的方向,並順著這個方向前行,說也奇怪,如此一來,竟再也沒有遇到一絲阻礙。
雖然腳下依然會不時出現怪石,但只要稍微小心一些,便可以躲開,他還發現,順著這個方向走,整個地勢是不斷下沉的,而且越往下走,空間越狹窄,最終竟然進入一條狹長的通道中。
他伸展出雙手,便可觸碰到兩邊的石壁,很顯然,這條通道並不寬,僅僅只有五尺不到,而且石壁上面很光滑,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不是天然通道,意味著是人為開鑿的。
餘三斤佇足在原地,眉頭深深皺起,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