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人出來說了什麼。咱們都要死死圍住滄州,絕不讓任何人逃竄。你們聽到了麼!”
“聽到了!”眾人都大聲回答。此時臉色難看可不止張世傑或者秦莫歡,見到了蒙古人屠殺的所有將領臉色都一樣的難看,也都一樣充滿了憤怒。秦莫歡心中不僅有憤怒還有羞愧,他為自己之前心中質疑大宋軍隊沒有強攻的戰略安排感到羞愧。
張世傑重重點頭,“好。那麼明日我等就進軍滄州。拿下滄州,我們距離直沽寨就只剩下兩百多里地。到時候與朝廷兵馬聯絡起來,定然不會放過這些蒙古人!”
當天晚上,宋軍和秦莫歡等部隊根本就沒有進城搜尋戰利品。面對那樣如山的屍體,只有很少數人才有心情去尋找值錢的東西。
第二天一早,部隊就再次出發。大家都腳步急促,對秦莫歡來講,早點離開這樣的地方是某種解脫。若是一直留在這樣的地方,秦莫歡害怕自己會做噩夢。
部隊出發之前自然要派人聯絡。此時德州已經是大宋在黃河以北的堅定據點,已經鋪設了有線電報。騎兵趕回德州,沒多久,電報就將訊息送到了濟南,再從濟南發向其他地方。其中一路是先把訊息送到東營,再從東營派遣送到直沽寨。
就在張世傑的部隊走出去一百里地,還有一百里地才能抵達滄州城之前,直沽寨的鄭捷司令就得到了訊息。這下司令部裡面就最新局面展開了討論。
“我們還是派一支部隊去接應一下吧?畢竟紅巾軍可沒什麼攻城手段,靠那回回炮,啥時候能夠攻破城牆。”
“可蒙古軍的騎兵已經阻擋住了我軍的偵查騎兵,沒有情報,怎麼打仗。”
兩派人針鋒相對,很明顯是不前去接應的一派佔據了上風。
鄭捷聽的心中不爽。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不懂行的什麼都不知道。新的宋軍到現在為止,也算出現了不少自認或者公認能打仗的將領。大家也經常討論最高統帥趙嘉仁的戰爭理念,私下甚至會討論最高統帥趙嘉仁的戰爭天份。
整體而言,水平越高的人,越知道趙官家是個難以對付的敵人。孫子兵法說,故善戰者,立於不敗之地,而不失敵之敗也。是故勝兵先勝而後求戰,敗兵先戰而後求勝。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故能為勝敗之政。
最高統帥趙嘉仁無疑做到了‘修道而保法’這樣的高度,但是從才氣和天份而言,大家不覺得趙官家這種充份利用裝備和訓練優勢碾壓敵人的傢伙有什麼天下無敵的才氣。
鄭捷也比較認同這樣的看法,和趙官家的戰爭在於難以獲勝,但是不等於就一定會被打敗。所以在損失上百名偵查騎兵之前,鄭捷本人也覺得蒙古人很容易就能被打敗。
損失了上百名偵查騎兵之後,鄭捷算是明白了蒙古騎兵對大宋騎兵有巨大的數量優勢,大宋騎兵便是再善戰,只要被切斷後路,就只有戰死或者被俘的命運。為了讓偵查部隊更有戰鬥力,鄭捷就只能讓騎兵以更大規模出擊,並且縮短觸及範圍。可鄭捷的騎兵數量畢竟有限,馬匹很容易受驚嚇,蒸汽車船裡面的轟鳴聲讓馬匹承受不住,有發瘋到撞牆,最後斷腿甚至喪命的例子。便是能夠運來的,也蔫了。在這樣的局面下,鄭捷就更沒有偵查的自由。
想到這裡,鄭捷打斷了眾人的爭論,“我們現在不能繼續分兵,而是要一鼓作氣。大家都知道黃河戰役,我們直逼蒙古大營所在的滑縣,在滑縣囤積了大量軍糧輜重的蒙古軍就只能和咱們決戰。我們就在正面戰場上一舉擊潰了蒙古軍。此次也該如此,我等只要一路進攻大都,就能逼得蒙古人和我們決戰。即便不去聯絡攻打滑縣的紅巾軍,我等牽制住蒙古主力,他們也能順利攻打滑縣。只用告訴他們,一路向直沽寨這邊進軍即可。我們無論如何都不會丟掉直沽寨。”
鄭捷發現自己雖然可以去質疑趙官家的軍事天份,卻不能質疑趙官家的軍事能力。趙官家的所有計劃都平淡無奇,卻直指核心。就如趙官家要求所有軍官都必須學習的邏輯學一樣。邏輯,講述的是因果關係。對於軍隊如何作戰,趙官家有個非常具備邏輯性的說法,“如果不知道向哪裡開槍才能贏得戰爭,那就對著敵人的胸膛開槍”。
現在看,敵人的胸膛就是大都,只要向大都前進,就一定能夠和敵人交戰。
很快,負責指揮防禦的伯顏大帥就得到了訊息。宋軍繼續向大都方向修建兵站,以前的宋軍兵站之間相隔三十里,現在的宋軍指揮將兵站的距離縮短到了十里。除此之外,紅巾軍在向滄州進軍。
伯顏大帥聽完了報告,扭頭對張世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