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謙從老爹趙嘉仁派來的教練手中接過信,卻沒有立刻開啟。不僅是當時沒開啟,甚至練習完專案之後他也只是簡單的衝了個澡,洗掉身上的汗水。那封信依舊裝在口袋裡沒有開啟。
此時村民已經開始採摘桑葉,一切如趙謙所料,整理過的桑樹沒有向高處長,所有吸收到的營養都供給桑葉。那些碩大的桑葉經過石灰水清洗,再經過甩幹,晾的差不多後就給蠶寶寶吃。這樣的過程經過好幾年的錘鍊,幾乎成了標準流程。
如果有什麼不同的話,趙謙負責的朱家莊參加生產的人手更多。以前的時候桑樹需要個頭高的男性採摘,甚至是善於攀爬的男性去採摘。經過處理後得到的低矮桑樹讓女性甚至小孩子也能參與到採摘的行列。男性們可以集中起來幹那些需要體力的勞動,譬如給桑葉甩乾的工作。
這麼多人在桑園裡勞動,卻沒能利用集結在一起的時間來參加學習,讓趙謙覺得非常遺憾。趙謙不是沒有嘗試推進教育,首先遭到了朱村長的拒絕。朱村長覺得這麼做出力不討好,村裡人不會高興。
趙謙看走村長的路線走不通,就向泗州的農業局提出了建議,希望能夠利用採桑這樣的機會進行有效教育。頭兩封報告如同石沉大海毫無反應,趙嘉仁的長子趙謙並不氣餒,他繼續投書。然後農業局給趙倩回了信,告知趙謙此事歸教育局負責。
有了檔案,趙謙就給教育局寫信。同樣沒了迴音之後,趙謙就親自跑去教育局一趟。作為農業局的副科長,趙謙總算是見到了教育局局長。
對這位上官,趙謙先把自己的設想給局長講了一下,接著趕緊切入重點,“局長,我是農業局派到地方上的幹部,我沒辦法要求村長幹任何事情。村長不答應,我就不能強制要求村民學習寫字。我現在需要的只是縣裡給村長提出要求,請他配合一下我的工作。這次普及工作的教師,什麼的都不用地方上操心。我和退役軍人輔導會有些關係,可以請那些輔助會的人員前來幫忙。我們部隊裡面有自己的教育手段,其實很因地制宜,很節省。”
局長用一種看怪物般的表情看著趙謙,看了一陣之後才說道:“趙副科長,你這是要代表農業局來搞教育麼?”
趙謙聽了之後連忙賠著笑說道:“局長,我只是自己想做這些。我們農業局給我說的明白,管教育的是教育局,若是教育局不說話,我們農業局什麼都做不了。”
聽了這個解釋,教育局的局長表情才轉好一些。他沉默片刻,這才對趙謙說道:“這樣吧,我們考慮一下再說。”
這一考慮就是一週,趙謙寫了信給局長,結果也如石沉大海。趙謙看到是真的沒辦法指望上頭那些人,他索性自己在桑園裡開始搞起來。按照部隊裡頭的方法,認字從簡單開始。首先就是一到十的字,這些與採桑的關係緊密。
之後就是東西南北中的方向。趙謙根據農學院老師的建議,把桑園劃分成好些方塊,每天只採其中一塊中的桑葉。這樣可以讓桑樹生長的更有效率。給大家講述的時候,如果能有文字作為輔助,效率一定會大大提高。
給農業局第一次寫信到現在,趙謙花了一個多月時間。就在他覺得靠自己推動了局面之時,朱村長手下的民兵突然就要求村民不要再跟著學寫字。看著朱村長的表現,趙謙才有點明白過來什麼。原來事情的起源很可能是這位不得了的村長。
趙謙找到了泗州的退伍軍人輔助會會長,詢問這位朱村長到底有什麼不同。會長打著哈哈說道:“趙科長,都是當過兵的人,我知道他以前在部隊待過,沒聽說有什麼特別的出身。”
“哪個部隊?”趙謙是真的怒了。老爹從小教育趙謙,不要欺負人,若是趙謙敢以家裡的出身欺負人,趙嘉仁要把趙謙打斷腿。但是不欺負人和不被人欺負是兩碼事。趙謙很想知道這位看著很不了的朱村長到底是個什麼出身。以到現在收集到的情報,這位朱村長和當今官家沒有直系親屬關係。
“這個……我忘了。”會長開始裝慫。
“把檔案拿出來看看,咱們這邊的檔案可都在。”趙謙幫著組建退役軍人輔導會,對輔導會的結構非常清楚。
見趙謙是來真的。會長壓低聲音說道:“趙兄弟,你何必這麼較真。我給你講了吧,這位朱村長是現在部隊裡面朱洪武司令的親侄子。朱洪武司令已經是當下遼東軍區的副司令,是聖眷正隆的李雲上將的手下。”
趙謙參加過李雲指揮的陝西戰役,當然知道李雲是老爹趙嘉仁看重的軍人。但是這件事真的拉出來較真,李雲若是支援這位朱村長,趙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