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戶,我們已經傷亡了四百七十多人。”蔣廣投說話的時候神色焦慮。
在釋放俘虜之前,蔣廣投覺得這樣友善的行動也許能夠得到對面海都軍的善意回應,甚至海都會跑來表示屈服。郝仁萬戶受命西征,並不是要徹底剷除海都,只是希望窩闊臺汗國與察合臺汗國能夠屈服。
這樣友善的舉動換來的結果卻與蔣廣投的想象完全不同,從釋放俘虜的第二天開始,海都就開始大量派遣輕騎對郝仁軍隊實施騷擾作戰。郝仁萬戶則毫不示弱派出騎兵進行了針鋒相對的對戰,僅僅三天時間,郝仁所部就傷亡了四百七十多人。這對於兩萬人的郝仁軍而言,這絕非可以無視的損失。
郝仁只是點點頭,接著就詢問參軍,“明日在哪裡紮營?”
參軍拿出在宋軍制圖科看來十分低劣的地圖,然後指著上面的一個地點,“王爺,我們在這裡紮營。”
“為何?”
“有水源。”
正說話間,有探馬氣喘吁吁的跑進來,行禮之後立刻說道:“稟報王爺,遇到敵軍大隊。旗號上有海都軍,也有察合臺汗國的軍隊。他們駐紮在前方三十里處。”
郝仁聽了之後眼睛一亮,他看回到地圖上。前方三十里,正是方才參軍所講的有水源之處。確定了對方的所在,郝仁問探馬:“對方大隊大概有多少人馬?”
“看營地,至少得有兩萬靠上。”
“下令,我們前去迎戰。準備好連夜行軍。”
當天晚上,郝仁的大隊就逼近了海都軍附近。派出大量探馬的海都從睡夢中被叫醒,得知郝仁靠過來,登時就清醒了。
雙方並沒有在接下來的夜晚發生衝突。第二天一早,海都就與察合臺汗國的領兵大將談起接下來的戰鬥。使用大量輕騎兵打擊郝仁的探馬,是為了給託雷家這個會巫術的小子製造壓力。因為海都面對的壓力也已經到了極限,託雷家的小子死死堵住海都南下過冬的道路,海都並不敢貿然南下。
蒙古軍隊乃是各個部落集合起來的,一旦海都的軍隊顧頭不顧腚的南下,各個部落大概都會向南邊趕去。海都軍頃刻就會作鳥獸散。當下只有先擊敗託雷家的小子,才能從容的南下。不然的話託雷家的小子就有可能攆著海都所部一路追打。
“我們兩軍兩面夾擊託雷家的小子。”海都對察合臺汗國的大將松司措說道。雖然對方並非是能與海都對等的宗室王爺,卻代表著察合臺汗國。松司措手裡的八千騎兵對於海都很重要。
“誰正面?誰背面?”松司措問。
為了給背面的軍隊創造出進攻的機會,正面進攻的部隊就得付出巨大的代價,雖然心裡面極想讓察合臺汗國啃骨頭,海都還是爽朗應道:“自然是我軍打正面。我們會派遣人馬與你一起進攻託雷家小子的背面。”
“可我們這麼排陣,託雷家的小子真的會應戰?”松司措表達著自己的看法。對於擁有機動能力的騎兵而言,自然不願意陷入敵人前後夾擊的局面。任何戰鬥都是在雙方預設的戰場上進行,對於騎兵來說,打不過還可以跑。
“託雷家的小子十分自大,他大概會應戰。”海都答道。
第二天,窩闊臺汗國與察合臺汗國的軍隊擺出要前後夾擊郝仁軍隊的架勢,郝仁並沒有跑路,他只是下令固守營地。海都在陣列前,看著郝仁營地外那些長槍方陣,立刻就失去了進攻的願望。
不管是海都或者是察合臺汗國軍都與郝仁打過不少仗,郝仁的長槍方陣掩護著火槍方陣,海都與察合臺汗國都曾經在這樣的組合面前傷亡慘重。再見到這樣的陣型,海都心裡面再沒了拿人命去嘗試的衝動。
“派人去約戰。”海都有氣無力的命道。
海都的使者進入郝仁的軍陣之時,就見到郝仁陣中的大旗在疾風中飛舞。那是美麗的絲綢大旗,看著還很新。遠比海都這邊的毛氈大旗光鮮體面。
蒙古高原,地方面好像更接近雲層。陰暗的天空下,郝仁萬戶聽了海都所部約戰的訊息,只是冷冷的答道:“海都若是有膽量,就讓他打過來吧。我就在這裡等著他們前後夾擊。”
“王爺如此英武,竟然會害怕再向前些麼?”使者嘗試使用激將法。
“我遠道而來,還以一敵二,你們竟然不敢攻過來。難道海都就沒有膽量麼?”郝仁面帶微笑的與使者互相嘲諷。西征軍模仿了宋軍的長槍陣加火槍陣,曾經殺的忽必烈軍屍橫遍野的陣法對於草原上的蒙古軍同樣適用。
雙方你來我往的互相嘲諷了一番,使者就對著郝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