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場極為複雜的政治鬥爭。各路官員都會參與其中。
回想起這些,楊太后並沒有說話,她只是等著有人跳上來發言。沒想到下面還是一片沉默,不僅其他官員一聲不吭,包括啟奏的禮部尚書熊裳在啟奏之後也一言不發。保持了兩分鐘的沉默,禮部尚書熊裳再次開口,“不知太后要如何處置?”
“啊?”楊太后真的有些懵了。這麼大的事情,群臣都是一副全權交給太后處置的反應。
強壓住訝異,楊太后問準備裝傻充愣的禮部尚書,“你熊尚書,你如何看。”
熊裳神色自若,從容答道:“官家成親乃是天家之事,臣不適合插話。”
這話聽在幾個比較年長,在理宗宋度宗朝上待過的官員耳朵裡,他們的臉上出現了因為想笑和憋住笑容而呈現出的古怪表情。即便如此,這幫人也是一聲不吭。其他官員們中也有想說話的,然而所有人的起碼智商都讓他們憋住了。
楊太后也感覺到事情不對。她繼續問:“熊尚書,你乃是禮部,應當知道蒙古可否是真心的吧。”
熊裳大宋進士,屬於有自己想法的與認識的,敢來表達理念,自然有所準備。他從容答道:“太后。臣乃是禮部,只是依照禮法行事。蒙古是不是真心,其實並非禮部的事情。想來兵部對此事應該更加清楚。”
這話一出。朝堂上終於有了些聲音。那是笑聲,有些是對熊裳如此無恥推託的進行嘲諷低笑聲,有些是對熊裳如此機敏推託的回答表示讚美的低笑聲。
楊太后不太能理解朝臣們的反應與心情。她看向朝堂之上,都是文官。去年趙太尉修改朝廷官職,在進行了一系列司法改動之後,六部被打破。在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刑部發生的大變化之時,兵部被無聲無息的取消。從那之後,上朝官員中與軍事有關的只剩下樞密使趙太尉一個人。
熊裳的意思是,此事楊太后去尋找趙太尉詢問即可,禮部只負責外交事務的通告。楊太后也有些理解了這個意思,她其實心中倒是歡喜的。小官家的婚事主動權終於掌握在自己手裡,身為太后,身為母親,楊太后當然是滿意的。
心情愉快,人就容易寬容,楊太后問道:“諸位愛卿對此事可有何看法。大元皇帝提親的事情是真心的麼?”
群臣你看我,我看你,或者目光根本不與別人相交。所有人都保持著沉默,並沒有想發言的意思。
“徐尚書,你乃是三朝元老,不知如何想?”楊太后詢問起戶部尚書徐遠志。
眾人都知道徐遠志乃是趙嘉仁的人,個個都非常有興趣的看過去。徐遠志應道:“太后,臣並未在度宗朝上幹過。”
這是實話,徐遠志在鄂州之戰不太久後就被賈似道逼著致仕了。宋度宗的時候,徐遠志一直在趙嘉仁那邊做投資人。在臨安總投降之後,才在趙嘉仁組建的福州小朝廷裡面繼續當官。說完了這毫不留情的表態之後,徐遠志說道:“太后,蒙古人所做之事必有所圖。太后答應或者不答應,也是有所圖,只要所圖的能有利國家,我等當然不會不答應。所以還請太后聖裁。”
楊太后覺得這話並不算是支援,就不回覆。然而其他的官員們大多數別開視線,不去看楊太后。以現在趙太尉發動的愛國主義教育,凡是被提高到有利國家這個標準的,那都是大事。特別是物件是蒙古,更是極為麻煩的事情。
這也就是為什麼大元使者到了臨安之後,好些次請大宋官員們參加宴會。而大宋官員全部不去參加。大家這麼做就是為了不把自己置於危險境地。大宋與大元之間的局面如此兇險,說個不好聽的,若是楊太后的選擇一旦有問題,只要被扣上個裡通外國的罪名,便是太后只怕也得上法院。
徐遠志無視別人的目光,他現在心裡面覺得自己已經盡到了自己作為臣子的義務,所以非常坦蕩。如果楊太后理解不了徐遠志的苦心,他也只能認了。然而趙太尉一定會知道這次朝堂上的事情,那時候趙太尉只怕會怪罪徐遠志多嘴。徐遠志做好了面對這種指責的心理準備。
就在此時,楊太后開口說道:“哀家知道了。”